而眼前这个男人呢?
普通平民光听到“执政官”“城主”这样的字眼,都已经吓得两股颤颤,双腿发软。
而他却连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未表露出来。
就好像文书官费力描述门内的人有多么尊贵,多么令人敬畏。
而凌峰却不知所觉,只是以一种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回看着她。
文书官有种自己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凭什么这家伙能这么淡定,而我身份比他还要高贵的人要这么战战兢兢......
这一刻,文书官对凌峰的厌恶到达极致。
在这个男人面前,她对大人们表现出的敬畏、害怕,活脱脱像是一个小丑。
“哼!真是无知无畏的野小子!”
文书官之前还以为凌峰能无视她的身份,是有所依仗。
通过一番详细调查,才发现就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小子。
没有任何背景。
或许就是因为极度无知,才会表现得这么无畏吧。
文书官在心中安慰自己,心情顿时好上不了。
她转过头不再说话。
给这家伙叮嘱再多无异于对牛弹琴。
最后如果因为冒犯大人而被处死,也是他活该。
凌峰望着文书官的背影,感觉莫名其妙。
怎么好端端的,突然骂自己一句?
真是更年期到了?
两人没有再交谈,走廊内非常安静。
文书官认真盯着手中的小沙漏。
当上半瓶的最后一缕砂砾掉落,她瞬间挺背弯腰,神色极为恭敬地敲门道;
“执政官大人,重建苔溪镇的凌峰正在门外等候,请您示下。”
声音柔和得都有点发腻。
凌峰一愣,难以想象这女人的破锣嗓子有一天会发出这么甜的声音。
那好像永远都直不起来的背,挺得比马路都直。
安静,门内没有回话。
文书官一直保持笔挺动作,额头溢出汗水也不敢擦。
十分钟后,就连凌峰都替文书官感到辛苦的时候,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