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羡予是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的。

那种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的感觉，让他连动一下脚趾头都想哀嚎。

【靳沉舟这个禽兽！牲口！永动机！】

【说好的节制呢？男人的嘴，骗人的鬼！】

【老子的腰……感觉已经不属于自己了……】

他龇牙咧嘴地想翻身，却发现自己还被一条结实的手臂牢牢箍在怀里，动弹不得。

靳沉舟似乎还没醒，闭着眼睛，呼吸平稳，平日里冷峻的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柔和了许多。

只是那箍在他腰上的手，力道却一点没松懈。

【睡得倒挺香！罪魁祸首！】

林羡予愤愤地用眼神凌迟着他，试图把他胳膊挪开。

刚动了一下，头顶就传来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：

“别动。”

靳沉舟眼睛都没睁，手臂收得更紧，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，像在安抚一只不安分的小动物。

“再睡会儿。”

“睡什么睡！”林羡予终于忍不住，声音沙哑地抱怨，带着浓浓的怨气，“我都快散架了！都怪你！”

靳沉舟这才缓缓睁开眼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睡意，只有吃饱餍足的慵懒和一丝戏谑。

他低头看着怀里气鼓鼓的人，指尖轻轻划过他锁骨上若隐若现的红痕，语气带着点恶劣的笑意：

“怪我？”

“昨晚……你没有爽到？”

林羡予：“！！！”

轰的一下，血液全冲上了脸。

【爽、爽你个头！】

【这种话是能直接说出来的吗？！】

【这个老流氓！脸皮比城墙还厚！】

他羞愤交加，抓起枕头就往靳沉舟身上砸：“你闭嘴！不许说！”

靳沉舟轻而易举地接住枕头，低低地笑了起来，胸腔震动，连带着林羡予都感受到了那愉悦的震颤。

“好，不说。”他从善如流，但眼神里的促狭却明明白白，“事实胜于雄辩。”

林羡予气得想咬人，却又被他这副无赖样子堵得说不出话，只能狠狠瞪他一眼，挣扎着爬起来，挪去浴室。

站在镜子前，看着脖子上那几个暧昧不清的红痕，林羡予眼前一黑。

【我靠！这让我怎么见人？！】

【遮瑕！老子的超强遮瑕膏呢？！】

他手忙脚乱地开始翻找，心里已经把靳沉舟反复鞭挞。

等他收拾妥当，勉强把痕迹盖得七七八八走出浴室时，靳沉舟已经起来了，正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看新闻，身上穿着简单的家居服，神清气爽，从容得刺眼。

【凭什么！凭什么他精神这么好？！天道不公！】

林羡予故意走得“弱柳扶风”，一步三晃，试图唤起某人微薄的愧疚心。

靳沉舟抬眸扫了他一眼，目光在他脖颈处停留了一瞬，唇角微勾：“走路姿势……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晚哪个环节造成的？”

林羡予脚下一个趔趄，差点当场表演平地摔。

【回忆你大爷！】

他咬牙切齿地坐到餐桌前，一边慢慢慢吞吞的啃着面包，一边用眼神控诉。

靳沉舟起身坐在他对面，优雅的呷一口咖啡，仿佛完全没接受到他的怨念信号，反而状似无意的问：“还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