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蛮接过兽骨,触手温润,符文里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灵气。他低声道了句谢,把兽骨系在手腕上,那股尖锐的刺痛竟真的减轻了些。
青梧已经把山鸡处理干净,架在火离生起的火堆上。油脂滴落在火里,溅起一串火星,肉香混着草木的清香漫开来,勾得人肚子直叫。“还有半个时辰就能炖好,”她往火堆里添了块松木,“我加了点冰心草汁,正好给石蛮降降火气。”
凌霜已经帮石蛮梳理完灵脉,额角渗出层薄汗。她收回手,指尖泛着白:“暂时稳住了,但你今晚不能再碰雷碑。”她从怀里摸出个瓷瓶,倒出三粒青绿色的药丸,“这是凝神丹,每隔一个时辰吃一粒,别断了。”
石蛮接过药丸,指尖触到瓷瓶的凉意,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他刚才是真怕了——金丹晃出虚影的瞬间,他清晰地感觉到灵膜在龟裂,像块被冻裂的湖冰,若再晚片刻,恐怕真要落得个修为尽废的下场。
“谢了。”他把药丸塞进嘴里,苦涩的药味在舌尖炸开,却让他格外清醒。
血煞往火堆里扔了块干牛粪,火苗“轰”地窜高,舔着鸡皮,烤得金黄酥脆。“早跟你说过,这雷碑的力量得磨,你偏要硬啃。”他撕下只鸡腿,用树叶包着递过来,“喏,补充点灵力,别一会儿站都站不稳,还得老子背你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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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蛮接过鸡腿,咬了一口,肉香混着药味在嘴里弥漫。他看着跳动的火苗,突然想起刚入谷时,师父说过的话——“修行如冶铁,急火易崩,慢火才能淬出精钢”。以前总觉得是师父年纪大了性子慢,如今才懂,那不是慢,是稳。
阿竹不知从哪儿摸出副石棋,拉着石蛮要下棋。石蛮本想拒绝,却被他拽着衣袖晃了晃:“下嘛下嘛,我娘说下棋能静心,石蛮哥你肯定需要静心。”
凌霜笑道:“那就下几局吧,正好歇歇神。”
石蛮拗不过,只好在地上画了个棋盘。阿竹的棋艺很糙,走得横冲直撞,却带着股山野孩子的机灵,好几次看似要输,又凭着直觉扭了回来。石蛮起初还有些心不在焉,可下着下着,注意力渐渐被棋盘吸引,那些关于“突破”“进阶”的念头慢慢淡了,心里只剩下棋子落子的轻重。
火离和青梧坐在火堆边收拾野果,偶尔插句嘴点评棋局,笑声顺着风飘得很远。血煞靠在石头上磨斧头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棋盘,哼一声“臭棋篓子”,却没真的打扰。
夕阳把谷口染成金红色时,石蛮终于赢了最后一局。阿竹噘着嘴耍赖,说他偷看棋路,闹得众人哈哈大笑。石蛮看着自己的手腕,发红的痕迹已经淡了许多,兽骨上的符文闪着微光,灵脉里的灵力重新变得温顺,像条安静流淌的小溪。
“感觉咋样?”火离递过来碗鸡汤,汤色清亮,飘着几片冰心草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