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云宗山门外，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。有附近的村民，有路过的修士，还有些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邪修，都想看看这位“叛出归云宗、反杀前队友”的奇女子，到底会落个什么下场。

刑台就搭在当年沈瑶跪着求掌门收留的地方，讽刺意味拉满。沈瑶被捆在刑台上，红衣已换成囚服，头发散着，脸上没了往日的桀骜，只剩下麻木。

张皓站在刑台边，破妄剑在手，眼神平静无波。凌汐和苏清鸢站在他身后，凌汐的琴放在地上，琴身蒙着块白布，像是在为某种逝去的东西默哀。啊孟则扛着裂山剑，挡在人群最前面，防止有人捣乱。

“时辰快到了。”苏清鸢看了眼日头，低声对张皓说，“真要……公开处刑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张皓反问，“让她像个老鼠一样死在牢里，便宜她了？”他顿了顿，声音里带着点冷意，“她不是喜欢挑事吗？不是觉得归云宗见不得人吗？我就让所有人看看，背叛者的下场，也让所有人看看，归云宗敢不敢正视自己的伤疤。”

人群突然骚动起来，只见一个穿黑袍的老者被两个弟子押着，踉踉跄跄地走过来——竟是当年被沈瑶认作“恩公”的、那个教黑煞蚀心掌的幽冥谷余孽，被风九在一处密洞里揪了出来。

“沈丫头，你看看我是谁！”老者被推到刑台前，扯掉兜帽，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，“你爹就是我杀的！黑煞也是我挑唆的！你以为你在报仇？你就是我手里的一把刀，杀完你全家，再杀归云宗的人，哈哈哈……”

沈瑶猛地抬起头，眼睛瞪得滚圆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她挣扎着想要扑过去，却被铁链死死捆住，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嘶吼，眼泪混合着口水，糊了一脸。

“看到了吗？”张皓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遍全场，“这就是你信的‘恩公’，这就是你赌上一切的‘复仇’。从头到尾，你都是个笑话。”
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沈瑶摇着头，语无伦次，“他骗我……他在骗我……”

“骗你的又何止他一个？”张皓步步紧逼，每走一步，都像踩在沈瑶的心上，“你骗自己‘归云宗欠你的’，骗自己‘黑煞能帮你’，骗自己‘只要报仇就能解脱’。沈瑶，你最该恨的，不是归云宗，不是我，是你自己——是你亲手把自己变成了最讨厌的那种人。”

人群里炸开了锅。
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！这女的也太蠢了吧？”

“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，活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