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皓站在船头，望着远处翻滚的黑色漩涡——那就是无妄海的入口，漩涡边缘泛着诡异的紫光，连阳光都被吞噬了。破妄剑在他手中轻轻颤动，像是在感知着什么。

“张师兄，你在想什么？”凌汐走过来，递给他一块干粮。

张皓接过干粮，却没吃：“我在想墨尘。他当年为什么要背叛？破妄剑的初代剑主，本该是最懂‘破妄’二字的人。”

“或许……他有自己的苦衷？”凌汐轻声道，“就像幻境里的我们，看似在争吵，其实心里都在为对方着想。”

啊 孟凑过来，啃着咸鱼干（他居然觉得好吃）：“管他有什么苦衷！背叛就是背叛！等找到他，我一紫电剑劈了他的老骨头！”

“你能不能别总想着劈人？”苏清鸢踹了他一脚，“万一他手里有另一半玉佩，劈坏了怎么办？”

“那我就轻点劈……”

四人笑了起来，甲板上的腥味似乎都淡了些。船行至深夜，海浪渐大，月光在海面上碎成一片银鳞。

“说真的，”啊孟突然放下咸鱼干，难得正经，“要是这次真遇到危险，你们别管我，先找玉佩。”

“你以为你是谁？”苏清鸢翻了个白眼，“少在这说丧气话，要走一起走。”

凌汐的琴音轻轻响起，是段温柔的调子：“我们从幽冥谷走到现在，什么时候丢下过同伴？”

张皓看着他们，心里突然敞亮了。或许墨尘永远不会明白，真正的“破妄”，不是斩断所有牵绊，而是明知牵绊会成为弱点，却依然愿意为了彼此，握紧对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