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云宗议事厅的烛火突然“噼啪”爆响,火星溅在张皓的剑鞘上,他指尖按住剑柄,
目光扫过厅内众人——啊孟的灵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,小竹手里的盗版阵法书掉在地上,封面上的“飞猪阵”被烛泪糊成了一团。
“夺舍?”张皓的声音比剑刃还冷,“是魔界的‘蚀魂术’?”
苏清鸢刚研好的药粉洒了半碟,她指尖捏着一枚发黑的银针,针尾缠着的红线正慢慢变黑:“比蚀魂术更糟。”银针突然“啪”地断成两截,“刚才收到山下传来的消息,被夺舍的人眼睛会渗出黑血,嘴角还挂着笑,像……像戴着张假脸。”
“假脸?”沈小符的符纸“哗啦”散了一地,他慌忙去捡,手指被边缘割破,血珠滴在符纸上,瞬间被吸成了黑色,“我、我昨天去给王婶送药,她儿子就对着我笑,眼睛黑沉沉的……当时以为是没睡好!”
“蠢货!”啊孟一把揪住他的后领,灵猪从他怀里窜出来,对着沈小符的符纸龇牙,“怎么不早说?!”沈小符被晃得头晕:“我哪知道啊!他还问我‘归云宗的符纸是不是用童男童女的血做的’,我以为是开玩笑……”
“那不是玩笑。”凌汐的琴弦突然自行绷紧,发出刺耳的颤音,“魔界在筛选‘容器’。”她按住琴身,指节泛白,“他们要的不是修为高的,是……”琴弦“嘣”地断了,“是心里有缝的人。”
“心里有缝?”小竹捡起地上的阵法书,书页上的飞猪图案不知何时变成了无数只黑洞洞的眼睛,“像、像我总想着把盗版书补全?像孟贲总护着那只放臭屁的猪?”
啊 孟的脸瞬间涨红,刚要反驳,风长老跌跌撞撞冲进来,胡子上沾着草屑,怀里抱的传讯符烧得只剩个角:“前、前山的猎户……全、全被夺舍了!他们举着锄头站在山脚下,嘴里念叨着‘归云宗的缝,最适合种魔种’……”
“种魔种?”张皓猛地拔剑,烛火在剑身上投出跳动的黑影,“他们要把归云宗变成魔界的苗圃?”他剑锋指向门外,“啊孟,带你的猪去后山警戒,灵猪对魔气敏感;清鸢,配解毒粉,越多越好;凌汐,用琴音稳住弟子,别让恐慌成了他们的‘缝’;小竹,把那本破书烧了,别让上面的魔气污染心智!”
“烧、烧了?”小竹抱紧阵法书,书页上的眼睛正在眨动,“可上面的飞猪阵……”
“留着让它教你怎么笑出黑血吗?”张皓的剑气扫过桌案,木屑纷飞,“现在不是耍小聪明的时候!”
沈小符突然抓住他的衣袖,符纸上的黑血晕开成一张笑脸:“我、我刚才画符时,血被吸成这样……是不是也算心里有缝?”他声音发颤,“王婶儿子问我的时候,我真的想过‘用童男童女的血会不会更厉害’……”
“闭嘴!”啊孟一脚踹翻凳子,灵猪吓得炸毛,“谁他妈没闪过龌龊念头?!”他胸口剧烈起伏,“上次灵猪拱了张师兄的药圃,我就想过‘要是张师兄死了就没人罚我了’——这也算缝?!”
“算。”苏清鸢的银针已经换了第三根,每根都在变黑,“魔气就爱钻这种‘一闪而过’的缝。”她把一碗漆黑的药汁推到沈小符面前,“喝了它,能暂时堵住心里的缝。”药汁冒泡的声音像在狞笑。
凌汐突然按住琴弦,琴音诡异地低沉下来:“山下有脚步声。”她侧耳倾听,脸色惨白,“很多人,踩着同个节奏,嘴里在哼……哼归云宗的入门心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