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汐不理她,指着灵猪又喊:“猪!猪!”
灵猪像是听懂了,兴奋地用头蹭她的脸,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,像是在回应。
张皓看着这一幕,眼里满是温柔:“叫什么都好,只要她开心。”
那天的周岁宴,念汐抱着灵猪的耳朵,一口一个“猪”,灵猪则乖乖让她揪,时不时用鼻子给她拱块点心。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把一人一猪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温馨得让人心里发软。
大概对孩子来说,所谓的“亲疏”,从不是血缘或辈分,而是陪伴。灵猪陪她学走路,陪她晒太阳,陪她躲过无数次摔倒,在她心里,这只总放臭屁的猪,大概比谁都亲近。
凌汐看着女儿和灵猪的互动,突然觉得,比起“爹”或“娘”,第一个词是“猪”,好像也没那么糟糕。至少,这是念汐发自内心的声音,干净又纯粹。
年底的总结大会,本该是张元宝报账目、张皓说规划,结果开着开着就变成了“吐槽大会”。
张元宝拿着算盘,清了清嗓子:“今年最大的支出,是啊孟的金砖保养费,共计三两银子——主要是被灵猪屁熏了六次,每次清洗都要花五钱。”
啊 孟立刻反驳:“那灵猪的豆子钱还是我出的呢!你怎么不算?”
“灵猪是念汐的保镖,算公共支出!”
“凭什么?”
“凭它比你听话!”
两人吵得不可开交,沈小符赶紧打圆场:“今年最成功的发明,是我的‘防屁兜’——虽然没卖出去,但成功让灵猪的屁声降低了三成,值得鼓掌!”
没人理他。
凌汐笑着说:“今年最大的收获,是念汐学会了走路和说话,还认识了新朋友——虽然这个朋友是只猪。”
众人都笑了。张皓接着说:“今年最大的意外,是竹精和啊孟成了‘不打不相识’的朋友,现在竹精天天缠着啊孟,要学怎么用金砖砸人。”
啊孟脸一红:“那是它崇拜我!”
“是崇拜你的猪屁味吧!”沈小符插嘴。
“你再说一句试试!”
眼看又要吵起来,念汐突然指着门外喊:“猪!”
众人回头,只见灵猪叼着个红包跑进来,里面鼓鼓囊囊的。打开一看,是十五文铜钱——正是张元宝捡了又还回去的那串,不知什么时候被灵猪叼回了窝里。
张元宝哭笑不得:“这猪还会藏钱?”
沈小符突然说:“我知道了!它是想给念汐当压岁钱!”
这个说法得到了一致认可。灵猪仿佛听懂了,得意地摇着尾巴,把红包塞进念汐手里。念汐抓着铜钱,咯咯笑着喊:“猪!钱!”
大概对归云宗来说,所谓的“年度总结”,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或规划,而是这些吵吵闹闹的瞬间,这些哭笑不得的意外,这些因为有彼此而存在的、闪闪发光的日常。
就像此刻,窗外飘着雪,屋里燃着炭火,啊孟和沈小符还在为“防屁兜”的专利吵,张元宝在算灵猪藏钱的利息,凌汐在教念汐说“谢谢”,张皓看着这一切,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化开冰雪。
灵猪趴在念汐脚边,打起了呼噜,大概在做一个关于麦芽糖和铜钱的美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