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什么?!
凭什么这个肥胖、粗鄙、毫无长处可言的蠢妇,能安安稳稳地做着羽柴赖陆的宠妾,而她这个曾经孕育过德川血脉的贵女,却要沦为阶下囚,甚至被赏给粗野武夫?!
这根本不是同情,这是炫耀!是胜利者假惺惺的怜悯!
“滚开!你这肥猪!”她用尽全身力气,声音嘶哑地尖叫道,话语中充满了刻骨的嫉妒和羞辱,“少在这里假慈悲!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不过是个靠着一身肥肉和不知廉耻才爬上殿下床榻的贱婢!也配来可怜我?!看着我落难,你心里很得意吧?!”
大藏卿局咒骂的同时,泄愤般抬腿踹翻食盒!然而这个动作带来的,不是宣泄的快意,而是身后一阵尖锐的牵扯痛。她浑身一颤,那踹出的腿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塌塌地砸在地上。她再也无法维持哪怕跪坐的姿态,整个上半身都蜷缩起来,额头抵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先前骂人的气力瞬间泄尽,只剩下从喉咙深处溢出的、小动物般的哀鸣。
阿鲷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毒咒骂也只是吓了一跳,可是却被对方喉咙深处溢出的呜咽声,惊得胖脸惨白。她原本那点微弱的优越感和“善意”被击得粉碎,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委屈和恐惧。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我只是……”她手足无措地想辩解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不等阿鲷再解释,只见大藏卿局挣扎着想要起身。这个平日里轻而易举的动作,此刻却充满了痛苦的博弈。她下意识地收紧核心,却不敢调动身后那片饱受蹂躏的、火辣辣作痛的臀肌——那是人体最有力的肌肉群,此刻却成了她痛苦的源泉。这使得她的起身动作显得异常别扭和僵硬,仿佛腰部以上和以下被分割开来,上半身全靠双臂拽着栏杆的力量在拖拽,下半身则沉重而滞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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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终于颤巍巍地半直起身,却只能维持一个极不自然的、微微向后撅着的姿势,仿佛刻意规避着某个部位的受力。她两膝紧紧相抵,用那只受伤的右手虚虚地护住后腰下方,每一个微小的调整都让她倒抽一口冷气。
她深吸一口气,那口气息因疼痛而中断。再抬头看向阿鲷时,她眼中最初的怨毒,竟奇异地混合进了一丝不甘心的比较和极度的委屈。
“你……”她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一种尖锐的讥讽,这讥讽先是针对阿鲷,但话锋一转,更像是指桑骂槐,指向了那个决定她命运的男人:
“你以为羽柴赖陆是什么人?呵……一个连你这种一身肥膘的蠢妇都能下得去手的……他懂什么是美人?懂什么名门贵女?”
说到这里,她甚至下意识地、带着痛楚地,试图微微挺起一点胸膛,拉扯出一个她自以为还能展现些许曲线和风韵的姿态,尽管这动作立刻让她痛得蹙眉。这句抱怨,既是她最后的骄傲,也是最深的绝望——她直到此刻,仍幻想着能用“身条”和“高贵”作为筹码,却不知在绝对权力面前,这些都早已被明码标价、甚至弃如敝履。
她猛地伸出手,攥住阿鲷的领子,将所有的痛苦和屈辱都倾泻而出:“就你这身膘,才该是陪水谷胜俊那种粗胚下崽的料!”
阿鲷不知道,一个妇人竟能一时间骂出这么多恶毒的话,可是看着对方那痛苦的模样,心里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,到最后只变成了一句,“你受苦了,我该怎么做?”
“别假惺惺的,不就是想要变瘦吗?可以,”大藏卿局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,带着最后一丝扭曲的筹码,“让你家殿下赏给水谷点别的东西,把我赎走再说。”
阿鲷猛地瞪大了眼睛,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,她承认自己动机不纯,可刚才是真的想帮她啊,可为什么,一切听起来就像是一次怪异的交易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