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?”他问。
“现在。”老吴遗孀的手指攥得更紧,“阿福说今晚会有动静。”
阿福是老吴的徒弟,聋子,却能通过地面震动判断三十米内的动静。
秦翊在情报里见过他的照片:寸头,左脸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,是十年前护着墓碑被盗墓贼砍的。
陵园的铁门在夜里泛着冷光。
秦翊踩着青石板,“静默回响”里,每一步都震起细碎的声浪——
苔藓下的虫鸣,松针坠地的轻响,还有三百米外的溪水,正裹着落叶往东南流。
“秦队。”
沙哑的男声从右侧传来。
秦翊转头,模糊的光斑里,一个身影半躬着背,手掌贴在地面。
是阿福。
他的指节抵着青石板,像在摸脉搏——这是聋子的“耳朵”。
阿福突然直起身,手掌猛地拍向地面。
震动传来的刹那,秦翊的“静默回响”炸开一片乱波:急促的脚步声,橡胶手套摩擦石碑的刺响,还有金属工具刮擦石材的尖鸣。
“B-17。”阿福用手语比了个数字,又指自己耳朵——他“听”见了。
三人往墓区狂奔时,秦翊的“回响”越来越清晰。
B-17在陵园最深处,周围是五棵老松,树影里有三个身影,其中一个举着相机,另外两个正用角磨机打磨墓碑。
“停手!”老吴遗孀的喊声撕破夜色。
角磨机的轰鸣戛然而止。
月光照亮其中一人的脸——圆框眼镜,白衬衫扎进西裤,像个大学教授。
“周文昭。”秦翊的声音沉得像块铁。
周文昭推了推眼镜,语气温和得像在上课:“夫人,您丈夫守的是‘乱葬岗’,不是烈士陵园。这些人连姓名都没有,凭什么占着T岛的地?”
“凭他们用命换了你的命!”老吴遗孀抄起地上的铁锨,“我家那口子说,没这些‘无名’,哪有你现在站着说话的份!”
周文昭笑了,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沓纸:“您看,这是1949年的船运记录,这些‘烈士’都是‘逃兵’。”
他转向秦翊,“秦队长,您该明白,历史需要……修正。”
秦翊的“静默回响”里,周文昭的心跳快得反常,指尖在发抖——他在害怕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“修正?”秦翊摸向腰后。
那里别着小豆塞给他的战术笔,笔帽里藏着微型电击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