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医者赶忙下跪,磕了一个头道:“陛下,江淮洪水导致河流污染,灾区难民饮用后皆出现了腹泻不止、便血等症状,急需朝廷向灾区运往大量的药材!”
刚刚荥阳郑氏才说了提供价值五万贯的药材吗,这不是巧了嘛!
李世民便问道:“需要何种药材,又需要多少?朕尽量满足。”
那医者闻言像小孩一般,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,哽咽道:“谢陛下心念灾民,师傅说需要黄连、黄芩、白头翁、木香等!灾民数量巨大,这些药材多多益善!”
李世民点了点头,朝着荥阳郑氏朝中的话事人道:“可有记下?带着孙神医的徒弟将那些药材全部运往户部交于赈灾使,功德碑之事无需忧虑。”
荥阳郑氏的话事人赶忙谢恩:“谢主隆恩!”
李世民点了点头,朝着那名自称孙思邈弟子之人道:“你虽自称为孙思邈的弟子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,明日你同赈灾使一起前往灾区,只有见到孙神医,这批药材才会投入使用!”
“谢陛下仁德。”
“好,既然如此,各部都运作起来,准备赈灾事宜。”
第二日宵禁一结束,满载着药材与赈灾粮的车队浩浩荡荡出发了。
孙思邈的徒弟坐在马车上,眼神中既有对灾区百姓的忧心,又对朝廷如此迅速作出救援感激万分。
赈灾使杜构骑着高头大马,走在队伍的最前方,神情严肃而坚定。一路上,士兵们高度警惕,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。
车队行驶了五日,路上遇到一波波的流民,随行的将士于心不忍,请命想让杜构停下为这些人熬一锅粥以施援手。
杜构言辞拒绝,一路上随行的将士对这位前国公爷之子的印象越来越差,甚至当众给杜构甩起了脸色。
“不就是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的一个二世祖吗!”
杜构听队伍中越来越多对自己的不满,示意队伍停下,准备将此事先处理好,若是一路上将士与将军离心离德,万一有一些突发事件,自己绝对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。
待几位小队长到齐,杜构叹了口气道:“诸位,我们已经离灾区越来越近了,好多兄弟可怨我为何不为百姓施粥?”
“哼!明知故问,负心最是读书人!若是俺,怎么也要请赶路的流民吃一顿!”
杜构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然后呢?”
那小队长一愣,道:“自然是赶紧上路啊。”
“若你是流民,看到此处有人准备熬粥,行施粥之举,你是绕路还是吃一顿再走?”
“自然是吃一顿,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