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腥气在潮湿的林地间弥漫,引来几声远处不知名食腐生物的嗥叫,更添几分阴森。影的动作快如鬼魅,迅速在几具尸体上撒下一种刺鼻的白色药粉,尸体接触药粉后竟发出轻微的“滋滋”声,开始快速消融,连带着血迹也渐渐淡化。
“走!”她低喝一声,不容置疑地一把抱起因力量爆发和极度恐惧而浑身发软、小声啜泣的晓晓,同时目光锐利地扫了林枫一眼。
林枫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。他立刻跟上影的脚步,同时将【耐久光环】的范围压缩到极致,仅仅笼罩住他们三人,努力维持着效果的稳定。精神力如开闸的洪水般消耗,但他咬紧牙关支撑着。光环带来的体力恢复和伤痛减轻效果,在此刻奔逃中至关重要。
影对黑森林的熟悉程度令人咋舌。她并非沿着来路返回,而是钻入一片更加茂密、几乎无路可走的荆棘丛。她仿佛能预知哪里可以下脚,身形如同没有重量般在盘根错节的树根和藤蔓间穿梭,速度却丝毫不减。林枫拼尽全力才能跟上,若非有光环支撑,恐怕早已被甩下。
晓晓趴在影的肩上,小脸苍白,眼泪无声地流淌,将影的黑衣浸湿了一小片。她似乎陷入了某种脱力状态,连哭泣都变得微弱。林枫看得心疼不已,却无暇分身安慰。
奔行约莫半个时辰,地势开始缓缓升高,周围的树木愈发粗壮古老。影终于在一面爬满青苔和藤蔓的巨大岩壁前停下。她仔细检查了四周,又侧耳倾听了片刻,这才拨开一丛极其隐蔽的垂藤,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。
“进去。”影简短命令,率先弯腰钻入。
林枫紧随其后。洞口初极狭,才通人,复行数步,豁然开朗。里面竟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,约有寻常房间大小,干燥通风,顶部有几道裂缝透下天光,虽不明亮,却足以视物。洞内一角甚至有一眼小小的泉水,汩汩流淌,汇成一个小水潭。
这里显然曾被精心布置过。角落里铺着干燥的苔藓和兽皮,形成一个简单的床铺;几块平整的石块充当桌椅;甚至还有一个用石块垒砌的、留有烟道通往岩缝的简易火塘。
“这里暂时安全。”影将晓晓轻轻放在铺着兽皮的“床”上,动作是罕见的轻柔。晓晓一沾到柔软的皮毛,便蜷缩起来,似乎昏睡了过去,小眉头依旧紧锁着。
林枫松了口气,一屁股坐在火塘边的石头上,感到一阵强烈的虚脱感,不仅是身体上的,更是精神上的。他撤去光环,揉着刺痛的太阳穴。
影则迅速行动起来。她检查了晓晓的脉搏和呼吸,确认只是脱力和精神消耗过大后,便开始熟练地搜集洞内的干柴,用火石点燃篝火。橘红色的火光跳跃起来,驱散了洞内的阴冷和昏暗,也带来了一丝暖意和安全感。
“她怎么样?”林枫急切地问。
“力竭,睡了。”影拨弄着火堆,火光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,“那种力量……消耗的是她的本源精气。频繁失控,会损及根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