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昨天没卖。”我扫一圈,“谁看见我收灵石?谁看见我交丹?”
没人应。
“这三瓶,”我指地上,“封泥对得上,但瓶底没记号。我的每瓶底都划叉。这是调包。”
灰衣人脸色变了,“你胡说!”
“是不是胡说,一试便知。”我伸手入袖,掏出那包辣目散。
全场静了一瞬。
我扬手,红粉撒向空中。
粉散开,遇空气就化,辛辣的烟瞬间弥漫。人呛得后退,咳嗽。灰衣人抬手捂脸,可他的手——在抖。
烟饶过我,没沾衣。
“辣目散遇毒变黑,遇湿成雾,但不伤人。”我盯着他,“我要是毒修,刚才这烟早让我手烂。可我没。”
我上前一步,“真正下毒的,是你。你把蚀骨粉藏指甲缝里,在老仆开瓶时弹进去。动作快,可你忘了——我见过血手丹王的人这么干。”
他猛地抬头。
“你……不可能知道!”
“你袖口的刺青,”我冷笑,“和三天前追杀我的人一模一样。换身衣服就当我认不出?”
他怒吼,拔刀就砍。
我侧身,药秤横扫,砸他手腕。骨头响了声,刀落地。他踉跄,撞翻一个摊子。
我站着,没追。
“蚀骨粉见光即化,你藏得再深,指缝也有残粉。”我抬起手,指尖沾着点灰白,“刚才撒粉时,你下意识擦脸,袖口蹭到了。”
他盯着自己袖子,脸白了。
我收秤,扫视人群。
“今天这事,我不追究。”我说,“可再有人拿无辜者试毒——下一炉,就是蚀心散。”
没人说话。
我转身,拎起药囊,往巷子深处走。
左耳小环贴着皮肤,温的。
洞天钟里,凝血草的影子还在转,清毒蒿的光影浮边上,止血草的模型沉在土底。三道光轨,像轮盘。
我走得很稳。
巷子拐角,一株野草从石缝里钻出来,叶上沾了点红粉,正冒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