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牌亮起微光,照出他半张脸——眉心有道竖疤,眼神浑浊却锐利。
那是测灵仪,能识破低级的遮蔽阵。
我屏住呼吸,手心全是汗。
铜牌在窗边停了三秒,突然“叮”地一声,光灭了。
他皱眉,又贴了一次。
还是灭。
这仪器只认活的灵力波动,可残钟的灵性已经被《百草经》引向地脉,不再外放,反而像沉进地底的泉水,测灵仪反而判定是“死物”。
他收起铜牌,转身离开,脚步轻得像猫,消失在树林里。
我松了口气,肩膀一软。
程雪衣走过来,小声问:“他走了?”
“暂时。”我盯着窗外,“但他肯定会带人回来。测灵仪失灵,只会让他更确定这里有问题。”
鲁班七世在地窖口咳了一声:“我……还能做个侦虫。小的,藏梁上。”
我点头,接过他手里的机关丝,一圈圈缠在手指上。这丝特别细,沾了汗就会断,得慢慢来。
阿箬在里屋翻了个身,嘴里嘟囔了句什么,听不清。
我捏着侦虫的底座,用指甲刮掉锈层。这东西最多撑两刻钟,能听声,不能看。
刚装好底座,屋外的风突然变了。
不再是林子里的湿风,而是带着焦味的热风,像炉子开了盖。
我猛地抬头。
墙角的影子动了。
不是人影,是药庐的影子——原本斜在地上的屋檐影,忽然往上缩了一截。
月光没变,可影子在往上爬。
我站起身,侦虫还没装完,只能先塞进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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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雪衣也察觉了,手已经按在玉符上。
地窖里的残钟忽然震了一下。
不是声音,是脚下的地面在抖,像有东西在钟底下敲。
我冲过去掀开席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