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阵还没布好。”
“我来引开他。”他说着,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青藤,往地上一扔。藤蔓瞬间活了,扭动着钻进土里。
“这是‘引息藤’,能带走人的气息跑一百步远。我把它埋去东边林子,他会被引开一会儿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就在附近。”他看了我一眼,“别让钟死了。它要是毁了,阿箬也活不成。”
我不懂这话的意思,但他已经转身走了。
风一吹,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里。
我立刻动手,拆药碾,剪枯藤,把银丝缠在钟底的裂缝上,再用自己的血画出反向导流纹。阵法完成时,钟身微微发烫,像是有了知觉。
我靠着钟边,等着。
等灵乳的回应,等阿衡回来,等里面三个人的呼吸重新平稳。
忽然,钟底传来一丝凉意。
不是风吹的,是地气在往上涌。
银丝开始发光,枯藤轻轻抖动,钟口的金雾缓缓下沉,像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。
成了!
我松了口气,正要检查阵法是否稳固,地窖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响。
我抬头。
阿衡站在那里,脸色苍白,肩膀上有血。
他没说话,只抬起手,指向门外。
火光又亮了。
而且,比刚才更近。
他低声说:“他没上当。草人烧到一半,他就停了。”
我猛地站起身,手紧紧按在钟上。
钟还在吸收灵乳,不能中断。
阿衡看着我:“你还有一次机会。要么现在收阵,带他们走;要么赌一把,等到灵乳灌满裂缝。”
我盯着钟底流动的银丝。
金雾越来越稳。
我深吸一口气。
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