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大厅出口,头顶横着一根石梁,裂缝里垂下几根枯藤。我刚要抬脚跨过去,忽然脚踝一紧。
低头一看,一根白骨手指从地下钻出来,死死掐住我的靴子!
我反手甩出一根金丝草针,精准扎进指节缝隙。“啪”一声,骨头松开,缩回土里。
“别停。”我对后面的人说,“加快脚步。”
才迈出两步,鲁班七世突然喊:“陈玄!池心又动了!”
我回头。
原本平静的池面正缓缓隆起,一团黑影在水下游动,隐约能看出躯干和脑袋的轮廓。不是骨头拼的,而是……某种泡了多年、还没完全烂掉的活物。
它,正在醒来。
“走!”我低喝一声。
四人拼命冲向通道,身后哗啦作响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艰难地爬出来。
拐过第一个弯,我停下脚步,迅速从药囊取出三张火符,贴在岩壁裂缝上。又撕下一小块凝血树的残渣,裹在符纸边缘。
小主,
这是最后的手段。
只要那东西追来,一点火星就能引爆残留药气,炸塌这段路。
阿箬喘着气靠在墙上,程雪衣几乎瘫倒,被鲁班七世架着肩膀。阿箬哥哥站在我旁边,匕首微微发抖。
“你说它到底是什么?”他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我盯着通道深处,“但血手丹王想拿《百毒经》,不是为了研究,是为了献祭。而这池子……一直在等一个完整的祭品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一声闷响。
像重物落地。
接着,是一阵缓慢的、湿漉漉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,踩在积水的地面上。
嗒。
嗒。
嗒。
我捏紧火符,指尖一阵发凉。
那脚步声停在了转角外。
一只手扶上了岩壁。
青灰色的皮肤,指甲乌黑,指节肿胀变形,却还带着一丝人的模样。
它慢慢探出半个脑袋——眼眶黑洞洞的,嘴唇溃烂,可嘴角竟然向上扯了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