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目的不只是让我发现毒方。”我慢慢站起身,“是让我知道——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空气安静了一瞬。
阿箬抱着残卷的手收紧了些:“如果真是这样……那当初害他被逐的,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?”
我没有回答。
但心里已经清楚。
她哥哥不是研究失败,是成果被人拿走了。
而那人,不但知道赤血土的存在,还能搞到实物,甚至能在钟内埋下矿脉——除非,他对洞天钟的构造,也非常熟悉。
我转身走向钟壁边缘,那里立着一块石碑,上面刻着:“藏身避祸,非灭世之器”。碑面古朴,看不出异样。
可就在三天前,我明明看到碑底闪过一道红痕。
现在想来,那不是错觉。
是某种标记,被激活了。
“鲁班。”我停下脚步,“你之前说要换青铜丝加固阵纹,换了没有?”
他回头:“换了两圈,还剩东南角没接。”
“现在就接完。”我说,“所有接口加三重缠绕,再用凝血树脂封死。”
他看了我一眼,没多问,立刻动手。
阿箬抱着残卷走回药区,坐下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。但她没停下,翻开另一页继续查。
我站在灵湖边,掌心摊开那撮赤红沙土。
它静静地躺着,像一块冷却的炭。
远处,鲁班七世的工具盘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。
青铜丝一圈圈缠上石碑基座,最后一节接口被树脂封住的刹那,整片阵纹忽地亮了一下,随即归于平静。
湖面倒映着穹顶的光,波纹轻轻晃。
我的手指慢慢收拢,将沙土紧紧攥在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