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手丹王,三刻前出现在南疆边境,正往毒瘴森林去。”
我握紧了玉简。边角硌进手掌,让我清醒了些。
一切都对上了。
他不是逃,是撤。他知道金树会反噬,也知道我会吸收巫灵玉。但他不怕,因为他知道这棵树的来历——本来就是从巫族秘地长出来的。我能用它净化,他就能用它重启。
他要去的地方,正是当年被天火烧毁的祭坛旧址。
那里埋的不只是废墟,还有没完成的丹炉、没烧完的骨粉,以及……最原始的傀儡丹方。
我低头看洞天钟。金树的叶子轻轻晃了一下,像是感觉到危险来了。钟壁上的纹路微微发烫,提醒我不能多说,不能泄露半个字。
可我已经知道了。
他也知道我知道。
这场较量,不是谁先动手,而是谁能忍到最后。
阿箬小声问:“他会做什么?”
我没马上回答。
过了一会儿我才说:“你觉得,一个人为什么宁愿被天下追杀,也要研究让人变傀儡的丹?”
她皱眉:“是为了控制?还是权力?”
“都不是。”我摇头,“是因为怕死。”
“他天赋不好,寿命快没了。大门派不要他,天道不渡他,他就只能自己撕出一条路——哪怕这条路通向地狱。”
她说不出话。
我也沉默。
但我们都知道,这不是理由。一个人可以怕死,但不能拿几千条命填自己的坑。
桌上还有一颗金髓果在发光,我一直没吃。这种果子能洗筋伐髓,延寿救命,要是配上好手法,甚至能让快死的人活过来。
但血手丹王不会满足这个。
他会把果子碾碎,混进人血,炼成更狠的毒丹。他会把死掉的战士挖出来,扔进丹炉,熬出最后一点精气。他会重建那个祭坛,点燃新的火,哪怕再引来天罚。
这才是真正的麻烦。
不是他逃了,而是他找到了回去的路。
我收起金髓果,拿出一块空白玉符,写了一段话,封好后交给阿箬。
“送去城西第七哨所,亲手交给守夜人首领,不能让别人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