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起左手,让时空之花悬在碎片上方三寸。
花蕊轻轻抖了一下。一道细金线射出来,插进碎片的裂缝里。两者碰到的那一刻,亮了一下,接着一明一暗,像是在传递消息。
鲁班七世往后退了半步。
“这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东西。”他说,“机关术讲结构,讲动力来源。这玩意儿……没有零件,也没有核心,但它在动。”
我盯着那根金线。
它不只是连着,更像是在读取。花的反应越来越强,花瓣完全展开,金光顺着茎流下来,渗进我的手腕。一股信息顺着经脉往上走,不是文字,也不是声音,是一种感觉——遥远,沉重,带着时间的味道。
这片碎片,曾经属于一个更大的东西。
那个东西,可能还没毁。
我正想再靠近一点,看看还能发生什么,地面忽然抖了一下。
很轻,像远处有人走路。但我们三个都停住了。
不是脚步声。
是从遗迹深处传来的。
“咔——”
一声响,像铁链断了。不是一根,是一排锁扣同时崩裂。声音顺着墙传来,带着震动。我耳朵上的青铜环猛地一烫,洞天钟自动启动防御,内部空间折叠一角,形成护罩。
阿箬后退一步,靠在墙上。
鲁班七世立刻收起陨铁镊子,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机关匣。他知道这里不能用傀儡,之前的傀儡一进来就碎了,但他还有别的准备。
我看向丹室尽头的通道。
那里一片漆黑,什么都看不见。可我知道,刚才那一声不是自然发生的。整个遗迹都被封印,进门要血祭,走路要破幻,连丹方都有真假。这种地方,不会无缘无故断链子。
除非,有什么东西本来就被关在里面。
而现在,它松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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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收回时空之花,把碎片放进另一个药囊。这个袋子是避灵布做的,能隔绝气息。做完这些,我才开口。
“我们不能再待太久。”
阿箬点头。“这里的空气变了。刚才还有点香味,现在……闻起来像铁锈。”
我没纠正她。她说的铁锈味,其实是血和腐土混在一起的味道。但我不说。有些事,知道就行,不用说出来吓人。
鲁班七世走到墙边,伸手摸了摸那些符文。它们刚才亮了一下,现在又暗了。他摇头。
“铭文不稳定。再过一会儿,退路可能会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