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去城郊药园。
阿箬带了几个人来看她的新成果。我到的时候,她正蹲在一株草前。叶子泛金,根部发光,花蕊里浮着几道小符文。
“这是清瘴散加上洞天钟的生机养出来的。”她说,“不能直接炼高阶丹,但已经有丹纹的迹象了。”
一个老丹师伸手碰了碰叶片,手抖了一下:“这不是凡物……这是道迹。”
没人再怀疑我的名字。
晚上,我回到住处,关上门。
坐在床上,闭眼进入洞天钟。
里面的凝血树正在变化。最后一片血叶落下,整棵树化作金光,慢慢融入钟壁。随着它消失,钟内铭文全部亮起,尤其是“空间折叠”四个字,变得清晰稳固。
一股感应扩散开来。
千丈之内,每一缕风,每一点灵气波动,我都感觉得到。我能感觉到阿箬在浇花,程雪衣在整理玉简,鲁班七世在敲打零件。
睁开眼,月光照进窗子,落在地板上。
我看了看耳环,它不再发烫,而是温温的,贴着皮肤。
第二天中午,程雪衣又来了。
“各大派的使者都到了。”她说,“南岭丹盟能带来三十株百年灵药当礼物,北原器宗送来一套阵纹图纸,说愿意一起建炼丹工坊。”
我点头。
“你要见他们吗?”
“见。”我说,“但不说丹诀。”
她笑了笑: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答。”
我走到窗边。街上人多了,不少穿各派衣服的修士在走动。有人抬头看这栋楼,指指点点。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。
陈玄。
那个打败合欢宗的人。
那个种出变异灵草的人。
那个让机关炉炼出三重丹晕的人。
我的名字已经传开了。
我不再是躲在废墟里的散修。
那天夜里,我又进了一次洞天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