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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江城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，聚宝阁。

林轩抱着青铜鼎，站在门口。他衣着普通，神色疲惫，怀里的鼎更是锈迹斑斑，丑陋不堪，活脱脱一个刚从乡下进城，想靠着祖传“宝贝”发财的愣头青。

不少路过的店主和伙计都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。

“又一个抱个破烂来做梦的。”

“你看那鼎，锈得都快掉渣了，八成是上个礼拜刚埋土里的。”

林轩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，他径直走向聚宝阁最里面，那家规模最大，装修最气派的店铺——“永盛斋”。

永盛斋的老板，是江城古玩协会的副会长，王德发。一个出了名的笑面虎，最喜欢捡漏坑人。

林轩走进店里，一个年轻伙计立刻迎了上来，看到他怀里的破鼎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。

“客人，要卖东西？我们这里只收精品。”

林轩没理他，目光直接看向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那个胖子。

“我找王老板，有笔大生意要谈。”

王德发抬起眼皮，慢悠悠地打量了他一番，肥硕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 ???的讥讽。“大生意？小兄弟，我这永盛斋庙小，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。”

林轩也不废话，直接将青铜鼎“砰”地一声，重重放在了那张名贵的黄花梨木桌上。

桌子发出一声呻吟。

王德发眼皮一跳，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。“小兄弟，弄坏了我的桌子，你可赔不起。”

“王老板先别急。”林轩指着青铜鼎，“夏鼎商彝，国之重器。我这尊‘九兽镇魂鼎’，您给开个价。”

“九兽镇魂鼎？”王德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哈哈大笑起来，“小兄弟，你这故事编得不错。可惜，我王某人玩了一辈子鹰，还能被你这只小麻雀啄了眼？”

他拿起放大镜，装模作样地在鼎上看了看，撇撇嘴。

“铜质疏松，包浆浮于表面，这上面的绿锈，火硝酸加点颜料，埋土里半个月就能做出来。小兄弟，听我一句劝，回乡下好好种地，别做这发财梦了。”

林轩静静地看着他表演，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
“王老板，既然是赝品，那你敢不敢让我当着你所有客人的面，把它砸了？”

王德发脸上的肥肉一抖。

砸了？

行家之间，有句不成文的规矩。看走眼买了赝品，只能自认倒霉，打碎了牙往肚里咽。当众砸了，那是奇耻大辱，等于在抽所有人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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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果这东西是真的呢？

王德发心里咯噔一下。他混迹江湖多年，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。眼前这个年轻人，太平静了，平静得有些诡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