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嘴!赵宸挥剑劈向无常,剑风卷起满地雪沫。无常化作黑雾散开,又在三丈外凝聚:镇北王,您护得了他一时,护不了一世!
赵煊突然推开赵恒,摇摇晃晃站起来。他盯着腕间蠕动的咒文,又看了看地上染血的帛书,突然笑了:好...我去。
赵大哥!赵恒急得去拽他袖子,不能去!那是陷阱!
阿恒。赵煊掰开他的手,声音平静,我娘用命换我活到今日,不是让我当缩头乌龟的。他弯腰捡起铜匣,指尖拂过匣盖上干涸的血迹,总得...总得有人去终结这一切。
赵宸的剑尖垂下来。他望着赵煊挺直的脊背,恍惚看见当年母妃走向枯井的背影。原来有些路,注定要一个人走。
我陪你去。赵宸收剑入鞘。
我也去!赵恒攥紧拳头。
无常的斗篷下传来一声冷哼:门主只见小主子一人。
若本王非要跟呢?赵宸右肩胎记青光大盛,照亮半片梅林。
无常沉默片刻,枯爪指向北方:皇陵地宫...子时三刻。黑雾倏然消散,雪地上只余几点黑血。
回宫路上,三人沉默如铁。赵煊摩挲着腕间纱布,忽然开口:王爷,若我回不来...
没有若。赵宸打断他,你娘在天上看着。
慈宁宫暖阁里,太后听完始末,手中佛珠地断了线。檀木珠子滚了一地,她却不捡,只盯着赵煊腕间渗血的纱布:那血契...当真无解?
赵宸从怀中取出半块锁魂骨,母妃留下的东西,或可一搏。
太后指尖抚过骨片,忽然落泪:当年你母妃投井前,给了哀家半块玉佩,说若阿宸遭劫,以此破局她从颈间解下红绳,绳上系着半枚羊脂玉,玉身刻着缠枝莲纹。
赵宸接过玉佩,与锁魂骨残片一合——严丝合缝!青光自骨玉交叠处迸射,映得满室生辉。右肩胎记灼痛骤消,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汇入心口。
这是...赵煊腕间咒文突然淡去三分。
锁魂骨本是一对。太后声音发颤,你娘那半块以血养咒,她这半块...以命封魂。
子时的梆子声穿透皇城时,地宫石门缓缓开启。赵煊攥紧骨玉,独自走进黑暗。甬道尽头,九层祭坛耸立,坛顶玄袍人转过身——兜帽下是张与赵煜七分相似的脸,左眼覆着黑金眼罩。
像...真像你娘。幽冥门主的声音带着笑,当年她跪在这里求我时,眼睛也这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