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李老头滔滔不绝的讲述声中,我的肚子全然不顾此刻的凝重氛围,咕咕咕地叫了起来。
日光烈烈,那道士一袭道袍随风轻拂,手拿三清铃。只见他脚步轻点,脚踏阵纹之上,身姿飘逸又庄重。
随着口中念念有词,咒语晦涩低沉,他手中的三清铃开始有节奏地摇晃,清脆声响彻寂静山崖,似要震破虚空,驱散一切阴霾。
紧接着,道士单手迅速掐出一道神秘符印,上前一步,将符纸递到燃烧正旺的蜡烛火苗前。刹那间,符纸被点燃,他顺势抬手一甩,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,落在坟头上。
随后,道士从宽大袖口中行云流水般抽出三根香,就着烛火轻轻一点,手法娴熟至极,青烟袅袅升腾。他双手稳稳掐着清香,朝着坟头毕恭毕敬地拜了三拜,而后将香稳稳插入正前方的香炉之中。
回身看向村长,道士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声音沉稳说道:“这棺材已然平安下葬,我也在棺材底部设下了禁制,照理说不会再有差池,诸位大可放心。”
众人听闻此言,一直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,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,随后便三三两两散去,各自归家。
日子一天天的过去,果真如道士所言,什么异常之事都未曾发生,那件诡异的下葬之事也逐渐被众人抛到了脑后。
可时光的车轮不会一直平稳前行,一晃两个月转瞬即逝,就在第三个月悄然来临之际,村长家却毫无征兆地泛起了层层涟漪。
半夜时分,村长与儿子仿若置身冰窖,冷汗浸湿被褥,两人竟不约而同做起噩梦。梦中,满身是血的李偌然长发遮面,看不清面容神情,只是直勾勾地趴在他家窗户上,死死盯着父子俩。那眼神仿若实质化的利箭,穿透暗夜,射进他们心底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每晚的梦境如同连续剧般无缝衔接,剧情环环相扣,不断升级着惊悚程度。接连几日下来,父子俩被折磨得形容憔悴,精神几近崩溃,心想着一定是李偌然从棺材里爬了出来,准备前来寻仇索命。
实在不堪忍受这种折磨,村长父子俩匆匆找到那位曾主持下葬仪式的道士,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道出。
道士听闻,脸色骤变,满脸惊愕,按常理而言,绝不该有此等怪异之事发生。略作思忖后,道士断言定是坟头出了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