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哥将那尊巴掌大的青铜小鼎往地上一杵,三支请神香斜斜插进鼎中,他捏起黄符在香头一点,幽蓝火苗“腾”地窜起,卷着符纸化作袅袅青烟。
他朝我递了个眼色,下巴往鼎那边一扬:“你来唤八爷。”
我脑门上瞬间爬满黑线,这分明是他嫌那咒语太尬就丢给我了。
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,我挪到鼎前,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喊:
“有请范八爷!八爷八爷你最牛,八爷八爷你最六,八爷八爷六六六!”
喊声在花园里撞出回声,可那青烟依旧有气无力地飘着,连个风旋儿都没带起来。
我傻愣愣地回头看小哥,他正慢条斯理点着烟,吐出的白雾裹着两个字:“再来。”
我梗着脖子又喊了一遍,香头火苗连颤都没颤;小哥抬脚碾灭烟蒂,声音冷了半分:“再来!”
第三遍咒语喊得我嗓子发紧,可那小鼎依旧像尊死物。
“卧槽这是咋回事?”我急得抓头发,小哥却弯腰拔了香,把鼎里的香灰抖得干干净净:“看来范八爷不在这片儿,说难听点,不在国内。”
我眼珠子差点瞪出来:“啥?地府给八爷放年假了?这是出国旅游去了?”
话音还没落地,对面那凶煞鬼忽然动了。
它前肢缓缓撑起地面,竟像人一样直挺挺站了起来,两米多高的身影压得周遭空气都沉了沉,嘴里咕嘟着含混的音节,口水顺着獠牙往下滴:
“六百年……你们还要关我多少年!”
怨毒的目光死死锁着小哥,那眼神里翻涌着惊疑,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:
“像……很像。你是谁?你不是他,却有他的气息!”
小哥桃木剑“唰”地扬起,剑锋直指凶煞鬼:“那你该认得这把剑。”
凶煞鬼瞥见剑刃的瞬间,喉咙里爆发出炸雷般的咆哮:“你是他的传人!该死!都该死!”
话音未落,它猛地伏低身体,四肢着地如野兽般狂奔而来,利爪刮过地面迸出刺耳的尖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