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夙玉她……她已经……”玄霄的声音戛然而止,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。
冰窟内陷入了长久的、死寂般的沉默,那弥漫出的悲伤与绝望,甚至连洞外的三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。
良久,那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,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苍凉:“……是吗……她终究也……离开了……是天青……陪着她走的吗?”
“嗯,爹和娘在一起。”
云天河回答道,他能感觉到里面那个人深深的难过,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。
“天青……也好……”
玄霄的声音低沉下去,仿佛在咀嚼着无尽的往事与遗憾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似乎才勉强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平复少许,语气复杂地问道:“所以……你是夙玉和天青的孩子……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云天河。”
“云天河……天河……”
玄霄低声念着这个名字,语气中交织着一丝因夙玉而生的天然亲切,以及对故人之后的复杂审视。
“你……长得像你娘,还是像你爹?”他的问题,依然下意识地偏向于那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子。
“大家都说我更像爹一点。”云天河老实回答。
“……是么。”
玄霄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。或许是爱屋及乌,或许是被云天河那份不掺任何杂质的赤子之心所触动,他冰冷了十九年的心湖,竟对这个故人之子,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、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晰察觉的好感。
他的语气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戒备与疏离,反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、近乎长辈般的温和:“你……很好。夙玉的孩子,很好……”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云天河、韩菱纱和柳梦璃便时常偷偷来到这禁地之外,与冰封中的玄霄交谈。
玄霄似乎寂寞太久,也乐得与他们说话,尤其是对云天河。他不再仅仅讲述自己被封印的“冤屈”,更多的时候,他会带着追忆,说起当年与夙玉、云天青一同修行、历练的往事,说起昆仑的雪,说起曾经的抱负,语气时而温柔,时而激越,时而又陷入深沉的落寞。
云天河心思单纯,听玄霄讲述父母的过往,尤其是听到他与母亲夙玉曾经深厚的情谊,又感受到他因母亲离世而真切的悲痛,以及被长久囚禁的孤寂,心中对他的同情与亲近感与日俱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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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觉得这位“玄霄前辈”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,但其实是个很重感情、又受了太多苦的可怜人。
这一日,云天河继续追问:“玄霄大哥!你说,需要什么东西能帮你解除冰封?我们一定帮你找来!”
玄霄沉默片刻,仿佛在艰难抉择,最终叹道:“罢了……或许是夙玉在天之灵,让你来到此地。若要缓解我之苦痛,延续性命,需寻得三样世间至寒至阴之物,称为‘三寒器’。
其一为‘光纪寒图’;其二为‘鲲鳞’,乃北海巨妖鲲鹏脱落之鳞,蕴含极寒水精;其三为‘梭罗果’,生于极北苦寒之地的梭罗树,千年一结果,果成则树枯……”
他详细描述了这三样物品的特征与可能所在,语气充满了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:“天河,我知道此事艰难险阻,你们尽力就好,不必强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