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平寇又和首长寒暄几句，就告辞往回走了，回来的路上也不太平，鬼子的巡逻太频繁了，而且碉堡也有好多。

来的时候没注意，一心只想快点把情报送到，这回来一路上净绕道而行了。

没有去和鬼子有冲突，不想浪费时间，只为早点回到家里，刘平寇不放心家里，尤其是刚出生的妹妹。

盛夏的北平，暑气裹挟着尘土，11岁的刘平寇背着半篓野菜，汗珠子顺着他脏兮兮的脖颈往下淌，打湿了摞补丁的粗布衫，要不是怕晒伤真想脱掉。

刘平寇累的佝偻着背，走在回村里的路上，怀中油纸包藏着的情报还带着体温，那是他在出了昌平根据地时，首长让他带回来的情报，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日军布防图。

日头爬到中天时，他钻进了唐家岭外的高粱地里，这样会凉快一些，还可以避开巡逻队，高粱地的青纱帐沙沙作响，刘平寇贴着垄沟快走，忽然听见前头传来女人的哭喊。

刘平寇小心翼翼往哭喊声那边走，快到时轻轻的扒开高粱叶一瞧。

五个侦缉队员，正围着一位抱着孩子农妇，为首的疤脸队长扯着农妇的头发：“说！八路藏哪了？不说老子活埋了你！”农妇的边上大孩子在一旁跪着磕头，额头磕出血印。

刘平寇攥紧腰间的快慢机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，这伙人他认得，三月前就是他们把海淀镇，下面一个村子里的李大爷。

吊在村口老槐树上，生生打断了三根肋骨，上周听说，他逼着孕妇跪碎玻璃，只为逼问八路的下落。

此刻疤脸队长狞笑着扯开农妇衣襟，其他队员哄笑着围上去。

周围四个侦缉队员吹着口哨，有人掏出刺刀划开农妇的裤腿，寒光映着他们扭曲的兽脸。

此刻那畜生正用枪管挑起农妇的下巴，涎水滴在她胸前：“叫啊！大声叫皇军万岁！”

农妇拼命挣扎，头发散开遮住半张肿胀的脸，怀里还死死护着个襁褓。“放开我孩子！”她的指甲在队长疤脸，脸上抓出五道血痕。

换来的却是枪托狠狠砸向太阳穴，婴儿突然爆发出啼哭，一个队员狞笑着去抢襁褓：“正好炖锅人肉汤补补！”

“狗娘养的！”刘平寇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。

他掏出腰间的快慢机，这是几个月前在鬼子尸体上扒来的。

扳机扣动的瞬间，第一颗子弹精准贯穿疤脸队长的太阳穴，其余四人还没反应过来，枪火已如暴雨倾泻而出。

血花溅在金黄的高粱穗上，刘平寇冲过去，对着抽搐的尸体又补了两枪，直到弹夹打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