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海淀下车,坐三轮回北村,已经快中午了。
老家的房还是老样子,院门口的老槐树又粗了不少。
刘平寇一进门,就看见他娘李香梅在院里择菜,他爹刘兴邦坐在门槛上抽旱烟。
“爹!娘!”
刘平寇喊了一声。
李香梅手里的菜篮子“哐当”掉地上,抬头看见儿子,眼泪就下来了。
“平寇啊!你可来了!你爷在屋里躺着呢,念叨你好几天了!”
刘平寇赶紧进里屋,爷爷正靠在炕头,奶奶坐在旁边,看见他进来,颤巍巍地伸着手。
“大孙啊……你可算来了……”
刘平寇看见爷爷好好的,心想:老娘就是爱哭,这把他吓的。
“爷,我来接您跟奶、我爹我娘去城里住。”
刘平寇握住爷爷的手,糙得跟树皮似的。
“城里房子收拾好了,您跟奶住正房,亮堂。”
奶奶“平寇啊,咱这老骨头,去城里会不会给你添麻烦?我跟你爷都走不动道儿了。”
“不麻烦!我那有三轮车,往后天天带着您俩遛弯儿。城里好吃的多,全聚德烤鸭,东来顺涮肉,都带您俩吃。”
小十“太奶奶,城里有好多好玩的,我带您去看天安门!”
奶奶“好,好,咱小十真乖。”
刘平寇“爷奶,二伯和二伯母呢?”
奶奶“去南方,看你大堂哥平文了,走了一个礼拜了”
没说几句就到中午了。
中午在老家吃的饭,李香梅杀了只鸡,炖了一锅鸡汤,还炒了盘鸡蛋。
刘平寇跟爹刘兴邦喝了两盅,爹叹口气。
“城里现在啥样?我跟你娘都几年没去了。”
“变化大着呢,爹。街上人多了,商店也都开了,不像前几年,冷冷清清的。您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下午收拾东西,其实也没多少值钱玩意儿,就是几件旧衣裳,还有爷爷的旱烟袋,奶奶的针线筐。
家里养的鸡和猪,让族亲帮忙喂养。
刘平寇雇了辆三轮车,拉着行李,一家人慢慢往公交站走。
到城里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