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我炼丹下毒,太子哥哥用它弑父,这浑水泼天了!

朔州的雪化了。

解冻的泥土带着一股清新的腥气,在早春的寒风里弥漫开来。城外大片被规划得整整齐齐的荒地上,人声鼎沸。

数千名百姓和脱下了一半军服的士兵混杂在一起,组成了一支奇特的队伍——朔州农垦团。他们手中没有兵刃,只有崭新的曲辕犁和铁锹。

萧云庭站在田垄上,身上那件厚重的狐裘已经换成了轻便的青色棉袍。他身后,张平正拿着一本册子,兴奋地汇报着。

“殿下,您这招实在是高!把崔远和那几个粮商的家产一抄,咱们的府库比京城户部都充裕!开仓放粮,减免赋税,现在全城的百姓都快给您立生祠了!”

“立生祠就不必了,让他们把力气都用在开荒上。”萧云庭的目光扫过热火朝天的田野,声音平淡,“粮食种出来,才是实打实的。”

张平嘿嘿一笑:“那是自然!殿下您设计的这个曲辕犁,比以前的老牛犁好用十倍!一天能多开垦三倍的地!还有您说的那个什么……轮作法,种一年豆子养养地力,明年再种麦子,大伙儿以前听都没听说过!”

萧云庭没有接话,他的视线落在远处地平线上一个疾驰而来的黑点。

那黑点越来越近,是一骑快马。马上的人穿着黑狼部落的皮袄,身形矫健。

张平也注意到了,立刻警惕起来,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:“殿下,是草原的人。”

“不必紧张。”萧云庭摆了摆手,“是拓跋烈的人。”

那骑士在距离田垄十丈远的地方勒住了马,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,动作干脆利落。

“尊敬的七王爷,我们王派我来给您送一封信。”骑士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皮筒,高高举起。

张平上前接过,检查无误后,才递给萧云庭。

萧云庭打开皮筒,里面是一张羊皮纸,拓跋烈的字迹龙飞凤舞,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霸气。

信的内容很简单,说他已经快要抵达北狄王庭,一切顺利,让他勿念。又说北地的春天风大,让他注意身体,别再着凉。最后,画了一只龇牙咧嘴的狼头,旁边写着两个字:等我。

萧云庭看着那两个字,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。

“你们王,还送了什么别的东西吗?”萧云庭收起信,问道。

那骑士咧嘴一笑,从马背上解下一个硕大的包裹,打开来,里面是一张火红色的狼皮,毛色油光水滑,没有任何杂色,显然是一头狼王的皮毛。

“我们王说,您那件白狐裘太素净了,衬得您脸色不好。这件火狼王的皮子,是他在路上顺手猎的,给您做件新斗篷,穿着暖和,也……也喜庆。”

张平在一旁听得眼角直抽抽。顺手猎一头火狼王?草原上的狼王是地里的大白菜吗?还喜庆?这是给王爷下聘礼呢?

萧云庭却轻笑出声,他伸手抚摸着那张柔软顺滑的狼皮,触感温热。

“替我谢谢你们王。”萧云庭对骑士说,“告诉他,朔州一切都好。让他自己在外多加小心,北狄王庭不是黑狼部落,那里的人心,比草原的狼更狠。”

他想了想,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枚随身携带的暖玉,递给骑士。

“把这个交给他。北地夜寒,让他贴身戴着。”

“是!”骑士郑重地接过暖玉,揣进怀里,翻身上马,绝尘而去。

张平看着萧云庭手里的狼皮,又看看他递出去的暖玉,欲言又止。

“殿下,这……拓跋烈他对您,是不是有点……”

“有点什么?”萧云庭侧过头看他。

“没什么,没什么。”张平连忙摇头,“就是觉得,这狼王还挺会疼人的。”

萧云庭笑了笑,没再说话。他将狼皮交给张平,目光重新投向那片广袤的田野。

朔州的春天来了,但京城的寒冬,恐怕才刚刚开始。

……

与此同时,数千里之外的大夏王朝京城,东宫。

殿内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
太子萧云睿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紫檀木矮几,上好的官窑茶具碎了一地。

“废物!通通都是废物!”他指着底下跪了一地的宫人,面色铁青,“孤让你们去查户部侍郎私吞赈灾款的案子,查了半个月,就查出来一个无关痛痒的库丁?你们是当孤傻,还是当孤好糊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