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,骑兵们回来了。马背上,多了几个血淋淋的人头。
拓跋烈将人头扔在魏延脚下,用生硬的汉话说道:“王爷给你们路走,你们不走。那,就只能走死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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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腥味,弥漫开来。
三千虎狼军,看着脚下那几颗死不瞑目的头颅,脸上的血色,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
他们终于明白,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王爷,是个说到做到的狠角色。
这里不是京城。
在这里,他们的家世,他们的背景,一文不值。
能让他们活下去的,只有萧云庭定下的规则。
魏延的身体在微微颤抖,不知道是气的,还是怕的。他死死地盯着萧云庭。
“你……你就不怕我们哗变吗?”
“哗变?”萧云庭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,“你们可以试试。看看是你们的刀快,还是我身后这些人的箭快。”
“或者,你们也可以选择,拿起刀,去杀敌人。用敌人的血,换你们的命,换你们的富贵。”
“路,我已经给你们指明了。怎么选,是你们自己的事。”
说完,萧云庭不再看他们一眼,调转马头,带着拓跋烈等人,扬长而去。
只留下三千虎狼军,站在原地,面对着荒凉的戈壁,和那几颗还在滴血的人头。
绝望和恐惧,笼罩了每一个人。
但在这绝望之中,一丝疯狂的凶性,也开始悄然滋生。
……
当晚,在饥饿和寒冷的双重逼迫下,魏延带着几百个胆子大的,摸向了乌桓部落的草场。
一场混乱而血腥的夜袭,就此展开。
他们没有战术,没有配合,就像一群真正的饿狼,用最原始,最野蛮的方式,冲进了毫无防备的帐篷。
刀砍,牙咬,用尽一切手段,只为了杀死眼前的敌人,抢到一口吃的。
第二天清晨,当萧云庭和拓跋烈再次来到黑风口时,看到的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。
魏延等人浑身是血地回来了,他们带回了牛羊,也带回了几十颗乌桓人的头颅。
他们的人,也死伤了近百。
活下来的人,眼神都变了。
那种属于纨绔子弟的浮华和傲慢,已经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劫后余生的麻木,和一种被血腥激发出的凶狠。
萧云庭兑现了他的承诺。
白花花的银子,当场发了下去。
拿到银子的那一刻,这些人的眼睛,都红了。
他们用同伴的尸体,换来了食物和金钱。他们发现,杀人,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。
而就在魏延清点战利品,准备将一把缴获的弯刀扔到一旁时,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了。
他借着晨光,看清了刀柄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那里,刻着一个极小的印记。
那是一个『工』字。
大夏兵部军器监的印记。
魏延的手,抖了一下。
草原蛮子的部落里,为什么会有大夏兵部的制式兵器?
一个可怕的念头,在他的脑海中,一闪而过。
他不动声色地,将这把弯刀,藏进了自己的怀里。
与此同时,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折,也从朔州边境的某个角落,送向了京城。
弹劾七王爷萧云庭,练兵无方,手段残忍,纵兵为匪,有违天和。
御书房内,萧承德看着奏折上的字句,面沉如水,许久,他才将奏折扔到一旁。
“知道了。”
没有愤怒,没有处置,只有淡淡的三个字。
让一旁侍候的太监总管,心里直冒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