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立刻持我的王府令牌,去京兆府,调一队人马。”萧云安的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,“查封城南的『汇通钱庄』,城西的『四海通』,还有朱雀大街的『金玉阁』。”
林风愣住了:“王爷,这……这三家都是京城最大的地下钱庄,背后……背后都有东宫的影子。我们现在去查抄,罪名是?”
“资敌通北。”萧云安淡淡地吐出四个字。
满堂皆惊。
这个罪名,等同于叛国,是要抄家灭族的!
“王爷,这……我们没有证据啊!”林风急道,“贸然动手,太子一定会反扑,到时候在朝堂上……”
“谁说我没有证据?”萧云安打断他,“我身为钦差,怀疑他们与北狄奸细案有关,需要证据吗?我的怀疑,就是证据。去办,动静闹得越大越好,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,本王上任的第一把火,烧的是太子的钱袋子。”
林风看着萧云安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,心头一凛,瞬间明白了什么。他不再多问,重重点头:“是!属下遵命!”
“等一下。”萧云安叫住他,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印信,“这是钦差关防大印。你再派一拨人,拿着它,去大理寺、刑部、都察院。告诉三法司的堂官,本王要彻查此案,所有与『北狄奸死案』相关的卷宗,一份不落,全部送到安王府来。”
“什么?”这次连一向沉稳的管家都变了脸色,“王爷,您这是……要把三法司都得罪了啊!”
“本王还要告诉他们,”萧云安仿佛没听到他的话,继续说道,“案情复杂,头绪繁多,本王要在王府闭门三日,详阅卷宗。这三日之内,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
一连串的命令,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。
查抄钱庄,调阅卷宗,闭门三日。
这三件事,每一件都是在把太子往死里得罪,但每一件,似乎都和天牢里的张启明没有直接关系。
王爷到底想做什么?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云安身上,充满了困惑。
萧云安却没有再解释,他站起身,对阿山和阿影说:“你们两个,跟我来书房。”
夜色渐深。
整个上京城,却因为安王萧云安的两个命令,彻底沸腾了。
京兆府的官兵如狼似虎地扑向三家地下钱庄,封条贴满了大门,一箱箱真金白银被从里面抬了出来,在无数百姓的围观下,浩浩荡荡地运往府库。
太子一系的官员们闻讯,差点惊掉了下巴。他们谁也没想到,萧云安的第一刀,竟然砍向了这里!一时间,无数人忙着销毁账本,转移财产,乱作一团。
而另一边,三法司的衙门也是灯火通明。钦差的使者拿着盖着大印的公文,态度强硬地要求调走所有卷宗。三位堂官急得满头大汗,一边派人去东宫报信,一边又不敢公然违抗钦差的命令,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车车的卷宗被运往安王府。
东宫收到了消息,刚刚被请来的林尚书等人也是一脸错愕。
“声东击西?”
“不对,他这是想从外围寻找突破口,想从钱庄的账目和过去的卷宗里,找到扳倒殿下的证据!”
“此子,心机深沉!他知道直接提审张启明阻力最大,所以先用这两件事来吸引我们的注意!”
“殿下,他宣布闭门三日,这三日,就是我们的机会!必须在他查出什么之前,让张启明永远闭嘴!”
太子萧云启听着心腹们的分析,也觉得很有道理。他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许,脸上露出一丝狞笑:“好一个萧云安,倒是小瞧你了。你想跟本宫玩这些花样?本宫就让你知道,什么叫绝对的实力!传令下去,让陈武今晚就动手!另外,加强对安王府的监视,本宫要知道他府里飞进一只苍蝇是公是母!”
所有的目光,所有的陷阱,都集中在了灯火通明的安王府书房。
所有人都以为,那位新任的钦差大臣,正在里面为了如山的卷宗而焦头烂额。
然而,此刻的安王府后院,一间不起眼的柴房里。
萧云安已经换上了一身最普通的粗布短打,脸上也用特制的药水涂抹得蜡黄,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家丁。
阿山和阿影,同样换上了夜行衣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狼一般警惕的眼睛。
“王爷,都准备好了。”阿影低声说,“府外的探子,都被林总管派人引开了。我们现在走,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萧云安点了点头,看向阿山:“通道安全吗?”
阿山拍了拍身旁一个不起眼的枯井井沿:“这是狼王在建府时就秘密留下的。直通城西的废弃水道,出口就在天牢的后墙外。这条路,只有我们三人知道。”
萧云安深吸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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