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每提出一种攻法,墨子便立刻给出一种乃至数种破解之道。墨子的应对并非简单的见招拆招,而是从器械原理、战术运用、后勤保障、乃至心理层面进行全面反击。他言语清晰,逻辑严密,往往公输般刚说出器械名称,墨子已然将其弱点与克制之法娓娓道来。
“云梯?吾有转射机,可环射而下,梯未及墙,人已尽殁。”
“冲车?吾悬重木于城楼,谓之‘悬门’,车至则下,摧枯拉朽。”
“穴地?吾埋瓮听声,早知其位,或以烟熏,或以水灌,或对挖迎击……”
公输般脸上的自信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不可思议。他殚精竭虑设计的九种攻城妙法,竟被墨子轻而易举地一一化解。最终,他所有的攻城器械模型都已用尽,而墨子的守城之法,似乎还无穷无尽。
公输般面色数变,最终长叹一声,眼中虽有不服,却更多是佩服:“吾知所以距子矣,吾不言。”(我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你了,但我不说。)
墨子淡然一笑,那笑容里带着洞察一切的从容:“吾知子之所以距我,吾亦不言。”(我也知道你要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,但我也不说。)
这场无声的交锋,让围观的墨家弟子们面露自豪,看向墨子的目光充满了崇敬。
公输般离开后,有年轻弟子兴奋地问:“钜子,公输先生最后所言之法,究竟是何?”
墨子环视众弟子,目光深邃,缓缓道:“彼之意,不过欲杀臣。杀臣,宋莫能守,可攻也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提高,带着一种宣示般的坚定,“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,已持臣守圉之器,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。虽杀臣,不能绝也!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彰显了墨家并非依靠一人,而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和传承的团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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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,墨子转向众弟子,借此机会再次阐述他的理念,声音在谷中回荡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