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声呐喊,仿佛穿透了概念的壁垒,穿透了劫火的屏障,直达那混沌与空洞的核心。
就在他头颅与双臂也即将彻底消融,化作最后几缕苍白光点的刹那,他喊出了那句在竹简上熠熠生辉,却似乎被此刻的老子(或天域意志)刻意忽略、乃至背弃的至理:
小主,
“天下万物生于‘有’,‘有’生于‘无’!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他怀中那卷《道德经》竹简,仿佛被这最后的、以生命发出的真言所引动,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!那光芒并非对抗性的冲击,而是一种包容的、阐释的、充满了生机与化育意味的清辉!
这清辉与尹喜最后残存的光影交织,仿佛构成了一个短暂的、关于“有”从“无”中化生的、活生生的演示。他这“存在”的彻底消亡,恰恰印证了“有生于无”的奥义,但这消亡本身所蕴含的悲壮与选择,却又无比鲜明地证明了“有”之价值!
下一刻,清辉与尹喜最后的光影,一同被无边的苍白彻底吞没。
他消失了。
怀中的竹简也消失了。
原地,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仿佛函谷关的关令尹喜,连同他誓死守护的圣人真迹,都从未在这片荒漠中存在过。
然而,他那句以生命为代价喊出的“天下万物生于有,有生于无”,却如同一个无法被抹除的烙印,一道撕裂了绝对寂静的惊雷,在这片【无为天域】的核心深处,久久回荡,震荡着那由劫火与执念构筑的、试图只承认“有生于无”而否定“有”之意义的,冰冷而片面的逻辑根基。
尹喜以自身的“有”之殉灭,印证了“无”之源头,更以这殉灭过程的壮烈,拷问着那试图永远停留在“无”的阶段的、背离了大道循环的……“伪道”。
苍白领域的扩张,第一次,出现了肉眼可见的、极其细微的……凝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