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的‘不义’,是那般赤裸!那般无耻!毫无挣扎!毫无愧疚!”
“比起他们,关某华容道之择,虽憾虽痛,至少问心无愧于‘恩义’二字!”
“而这些真正的卑劣之徒,有何资格存活于世?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?!”
“他们的存在,便是对‘忠义’最大的玷污!唯有以血清洗!方能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!”
他的话语,充满了对“背义”行为的极端排斥与憎恨!华容道的经历,非但没有让他学会对“不得已的背叛”或“复杂的人性”多一分理解与宽宥,反而因为自身那刻骨铭心的“背义”之痛(自认为),而变得更加无法容忍他人的“不义”。他将自己对“背义”的敏感与憎恶,投射到了所有他认定为“不义”的人身上,并赋予了自身审判与清洗的绝对权力。
这,正是业债【义障】的彻底显现!也是其“忠义”观开始异化的关键转折!
林煜看着状若癫狂、劫火焚身的关羽,知道言语的劝导在此刻已是徒劳,但他仍忍不住,发出了最后一声叹息般的质问:
“君侯!您因自身之痛,故而憎恶一切‘不义’,此情或可理解。”
“然,您以自身之标准,审判众生,凡不合您之意者,皆为‘不义’,皆该万死。”
“这……与那‘宁教我负天下人,休教天下人负我’的曹孟德,在本质上,又有何区别?”
“您……是否也已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?”
此言一出,如同最终审判,狠狠砸在关羽的心头!
关羽浑身剧震,瞳孔骤然收缩!体表的劫火如同被泼入了滚油,轰然暴涨!青黑色的龙影发出撕裂般的咆哮!
“住口!!!”
关羽的暴喝声如同九天惊雷,在这片青灰色迷雾领域中炸响!他再也无法保持端坐的姿态,猛地长身而起!周身那青黑色龙影疯狂膨胀、咆哮,暗红色的劫火如同决堤的洪流,轰然爆发,将他大半个身躯都笼罩在内!那原本威严的面容,在劫火的映照下,显得狰狞而扭曲,丹凤眼中燃烧着暴怒与一种被戳中最痛处的疯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