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煜和禽滑素作为旁观者,清晰地感受到,在鲁肃提及“失信”二字的瞬间,记忆场景中关羽那原本平静如渊的气息,骤然闪过一丝极其细微、却冰冷刺骨的波动!那不是愤怒,而是一种……仿佛至高审判者听到荒谬言论时的,极致的冷漠与审视!
只见关羽并未动怒,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带着淡淡嘲讽的弧度。他放下酒杯,丹凤眼缓缓抬起,目光如同两柄无形的刮刀,刮过鲁肃以及他身旁每一个东吴将领的脸庞。
“子敬之言,差矣。”关羽开口,声音平淡,却字字如锤,敲击在众人心头,“荆州之地,本乃大汉疆土,岂是私相授受之物?吾兄刘豫州,乃汉室宗亲,承继大统,名正言顺。占据荆州,乃为匡扶汉室,讨伐国贼!何来‘借’之一说?更遑论‘失信’?”
他的话语,直接将荆州归属拔高到了“汉室正统”与“国贼”对立的大义层面,从根本上否定了东吴索要荆州的合法性。
鲁肃试图争辩,引据合约。但关羽只是微微摇头,目光中的冰冷审视意味愈发浓重。他并非在辩论,更像是在宣判。
“吴侯坐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,已足称雄。又何苦觊觎我大汉疆土,徒起刀兵,令生灵涂炭?”关羽的语气依旧平淡,但那股居高临下、仿佛洞悉一切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”的意味,让鲁肃等人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。
“更何况……”关羽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东吴将领,凡被他目光扫过之人,皆不由自主地心生悸动,仿佛内心那点盘算都被看穿,“关某坐镇荆州,一日在此,便一日秉承汉室大义,守护疆土,不容有失。些许宵小之辈,纵有诡计,又何足道哉?”
他这话,已近乎直白的警告与蔑视!在他眼中,东吴这番索要荆州的举动,连同这些设宴的将领,都带上了“觊觎”、“诡计”的标签,属于“非我阵营”的、需要警惕与压制的不义或潜在不义之徒!
现实领域中,劫火缠身的关羽本体,通过记忆场景,对着林煜和禽滑素冷然道:“尔等可见?东吴之辈,口称盟好,实则包藏祸心,觊觎我大汉基业!鲁子敬,虽称长者,然其心亦非纯粹,为其主谋利,不惜背弃盟约!对此等心怀异志、非绝对忠义于我兄长者,关某岂能假以辞色?岂能不察其奸?”
他的话语中,充满了对鲁肃等“非绝对忠义”(于刘备)之人的不信任与冰冷的审视。这份审视,并非基于对等的外交博弈,而是源于其自身那日益狭隘的“忠义”坐标。凡不在此坐标绝对光明范围内的,皆需警惕,皆可质疑,皆带上了“非我族类”的潜在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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