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知道。”甄宓肯定地说,“否则不会每年祭祖,不会用秘礼,更不会让乳母活到现在。他在等时机。”
“等什么时机?”赵云问。
“等皇帝驾崩,天下大乱。”陆昭说,“到时候他拿出一个‘先帝亲子’,自己就成了辅政大臣,甚至……摄政王。”
话音未落,窗外风声一紧。
一支箭破窗而入,钉进桌面,正中陆昭刚刚写下的“传国玉玺”四个字。箭尾缠着半片烧焦的黄绢,隐约可见“卢植”二字。
甄宓立刻上前验箭。她掰开箭羽,闻了闻,又用指尖沾了点残留的粉末。
“和玄冥引同源。”她说,“制法一样,只是换了载体。”
陆昭盯着那支箭,没有拔。他转头对赵云说:“封锁书房,影堂全员戒备,今晚谁也不准进出。”
赵云应声而去。甄宓收拾桌上的文书,一份份放进铁匣。陆昭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祭文拓片,也放了进去。
“这件事暂时不能说。”他对甄宓说,“田丰、沮授可以召集,但不能提皇嗣的事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问。
“因为我们现在拿出来的每一条证据,都会被人当成篡位的借口。”陆昭说,“董卓在西边看着,曹操在南边等着,我们要是先乱了阵脚,死的就不只是郭嘉了。”
甄宓点头,把铁匣锁上,交到他手里。
陆昭握住匣子,指节微微发白。他走到窗前,外面天色已暗,风越来越大。
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,他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钟响。
铁匣的边角硌着掌心,很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