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目光,像一盆冰水,瞬间浇熄了丁鼎心头刚刚燃起的狂喜之火。
不对!
一股寒意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头顶!丁鼎心脏骤缩,几乎是本能地,他霍然回头,看向那金丹修士倒下的方向。
只见那片扬起的尘土缓缓散去,那个他认为应该重伤甚至毙命的身影,正慢悠悠地站了起来。
他拍了拍沾染在衣袍上的尘土,胸口处的衣物确实破开了一道口子,下方的皮肤上也确实有一道浅浅的、正在渗血的伤痕。但,也仅此而已了。
他抬起头,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愤怒或痛苦,反而挂着一抹更加浓郁,更加令人心底发寒的玩味笑容。
他周身那属于金丹修士的强大气势,非但没有减弱,反而因为这份戏谑而显得更加深不可测。
那道伤口,对他而言,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,无伤大雅。
“真没想到啊。”
金丹修士伸出舌头,舔了舔嘴角溅到的一丝血迹,目光灼灼地盯着丁鼎,如同在欣赏一件意外的珍宝,“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,居然还能碰到你这种能临阵突破、爆发出金丹一击的天才。啧啧,刚才那一刀……确实堪称惊艳。”
他将“惊艳”两个字咬得很重,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,但那种欣赏,更像是屠夫在评价待宰牛羊的肥美。
“一个筑基期的小家伙,能挥出这么一刀,都有点儿让我……舍不得杀你了呀。”他慢条斯理地说着,同时抬手在自己胸前的伤口上一抹。一道柔和的金光闪过,那道皮肉翻卷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,结痂,脱落,最后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,恢复如初!
他看向眼神彻底陷入呆滞和绝望的丁鼎,语气变得如同宣判般冰冷:
“但是,小子,你要记住,所有的奇迹,都是有代价的。”
他伸出食指,轻轻摇了摇,“很显然,你支付不起……杀死一名真正金丹修士的代价。刚才那一刀,耗光了你的一切吧?现在,你还能挥出第二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