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章 戏台没人,卦在血里

她快步走过去,握住小梅发颤的手腕——腕间那道随血脉觉醒的疤痕正泛着暗红,像条活过来的蚯蚓。

别出声。白桃抽出自制银针,精准刺向小梅腕上穴。

刺痛让小梅猛地咬住嘴唇,可她耳中仍有模糊的旋律在钻:生魂归,死魄散...

是逆音锁。白桃捏着小梅的手,指腹触到瓷碗裂缝——蜿蜒的纹路竟与八卦离卦的三爻完全吻合,有人用你的声音当钥匙,每唱一句,戏台底下的石门就松一分。她抬眼时,眼底淬了冰,亲缘之音,最是能破血脉封印。

陆九的指节在桌沿叩了两下:我去戏台后巷。他解下长衫搭在臂弯,露出里面沾着煤渣的短打,昨夜爆破后,日军肯定急着补阵。

白桃扯过案头的粗布帕子,迅速包了团深褐色药膏塞给他:小梅的血混的镇魂膏,塞进铜管盲端。

他们要引血汞沸腾,咱们就给他们个假眼。她顿了顿,小心寒髓灰的主儿,他可能...

盯着我。陆九替她说完,指腹蹭了蹭她手背,三个时辰,准时回来。

雨丝在瓦檐织成帘。

白桃望着陆九的背影消失在巷口,转身时正撞进小梅湿漉漉的目光。

姑娘攥着块碎瓷片,上面还粘着没冲净的药渍:阿桃姐,我是不是...又添麻烦了?

你是钥匙,也是盾。白桃蹲下来,替她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刘海,当年你娘用歌声护着你,现在轮到咱们护着她的歌。她取出银朱笔,在小梅掌心画了个离卦符号,等会儿不管听见什么,咬着这个印子。

小梅重重点头,指腹按上掌心血红的卦象。

日头爬到中天时,雨势渐收。

陆九缩在戏台后巷的破墙根下,鼻尖萦绕着腐木混着铁锈的腥气。

他盯着台基下新翻的土——昨夜他埋的沉音粉还在,细碎的青灰在土缝里闪着光。

吱呀——

台板被掀开的声响惊得他脊背一绷。

透过墙缝,他看见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抬着根胳膊粗的铜管往下放,管壁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。加朱砂的血汞。他喉间发苦,这东西遇热会汽化,沾着就能烧穿肺叶,难怪要引声波共振,那频率正好能让血汞沸腾。

他摸出怀里的陶埙,镇魂膏的药香混着血味在鼻端漫开。

趁两人转身搬工具的空当,他猫腰窜过去,指尖在铜管接口处一探——果然涂了生漆,黏得很。

他从袖中摸出断魂露,沿着接口缝隙挤了两滴,听着下面传来的腐蚀声,这才将陶埙塞进铜管最深处的盲端。

身后突然响起呵斥。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