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 琵琶断弦,人比卦狠

白桃的指甲缝里渗出血珠,青砖上洇开暗红的小花。

她望着小梅掌心翻涌的黑纹,喉间腥甜几乎要漫出来——那是姑祖母被火舌吞没前的灼痛,是姨母解下红绳时的冰凉,此刻全化作一根烧红的铁钎,正往她心口里钻。

不能等了。她咬碎舌尖,血腥气瞬间灌满口腔。

断裂的续命针残段还插在掌心,她反手拔出来,用舌血润过针尖,颤抖着对准自己喉结下的天突穴。

这是言语之根,针入则哑,但能将琵琶声里的阴毒震波原路送回。

桃儿!陆九的嘶吼被琵琶声绞成碎片。

他的脚腕被红绳缠得发紫,明明离白桃只有三步,却像隔着万重山。

他看见白桃的手指在穴位上顿了顿,睫毛上挂着血珠,像极了那年在药铺后巷,五岁的她蹲在雨里,听接生婆说白家的姑娘带着棺材钉时的模样。

银针没入皮肤的刹那,白桃的脊背绷成弓弦。

她的七窍不再流黑血,反而涌出滚烫的鲜血,顺着下颌滴在青砖上,声盖过了琵琶的呜咽。

老妪空洞的眼窝里青光骤闪,枯手猛地攥紧琴弦——她听见了,那声被血泡过的低吼,像把生锈的刀,正往她耳膜里剜。

叮——

两根琵琶弦同时崩断。

老妪踉跄后退半步,灰布衫下摆扫过陆九脚边的红绳。

那些纠缠的红绳突然松开,陆九踉跄着扑向老妪,余光瞥见她袖口露出半枚铜扣,刻着文化调查科·魂引组——是日军专门炮制的邪祟部门。

他的手指在袖中快速结印。

易容术的刺痛从面部蔓延开来,眉骨垫高,眼尾吊起,连喉结都鼓起寸许——成了!

陆九挺直腰板,用带着大阪腔的日语吼道:八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