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半真半假，意在试探和施压。

朱利安深吸一口气，强压怒火，“我派人是为了评估风险，获取第一手信息！如果不是他们，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计划已经疯狂到要袭击伦敦的心脏地带！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最初的有限展示协议！”

这时，一直沉默的杰里米缓缓开口，“哈里斯教授，圆桌议会对您的产品依然感兴趣。但议长们希望看到的是可控的、可预测的成果，而不是一场可能引火烧身、波及所有潜在合作伙伴的……烟花表演。在您解决掉眼前的麻烦，并证明其可持续性之前，更大的合作，恕难从命。”

哈里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，眼中闪过一丝阴鸷。这是一场并不愉快的会谈，充满了勾心斗角和相互试探。

朱利安想切割自保，杰里米代表的地下势力则在待价而沽，寻求更稳妥的利益。哈里斯感觉自己像被两头狡猾的狐狸围困的猛虎，空有力量却一时难以施展。

路虎车在距离切尔西花园广场一个街区外的暗处停下。四人小组悄无声息地下车，融入夜色，向目标建筑靠近。

詹姆斯凭借其MI6王牌特工对伦敦权贵阶层座驾的熟悉度，目光锐利地扫过广场周边停放的车辆，突然，他眼神一凝，压低声音对其他人说：“看那边，那辆黑色的宾利慕尚，车牌号……是内阁办公厅，安全与情报事务次官朱利安·沃德格雷夫的官方用车。”

这个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，激起波澜。

“妈的！”张杰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，脸色难看，“果然是这样！MI6，甚至整个白厅，都他妈是筛子！对外是筛子，对内也是筛子！支持恐怖分子的幕后黑手，竟然是我们天天打交道的高官！”

哈利的表情也极其严肃，“如果朱利安卷入其中，甚至可能是支持者之一，那情况就复杂了。我们的行动必须更加谨慎，证据必须确凿，否则很可能被反咬一口。”

在基地的夏洛克快速分析道，“朱利安在此出现，有两种可能。一是他是核心支持者，正在与哈里斯密谋。二是他代表官方前来谈判或施压，试图控制局面。但无论哪种，都意味着哈里斯的价值和威胁程度远超我们想象。”

艾格西握紧了手中的枪，“那我们怎么办？连他一起……？”

詹姆斯眼神冰冷，“视情况而定。如果他与恐怖分子合谋，威胁国家安全，清除授权由M夫人直接下达。 但现在，首要目标是哈里斯。”

顶层公寓内，会谈陷入了短暂的僵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