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手一软,上半身砸在床上。

“嗙啷”一声,床塌了。

“怎么了?”唐一乐听见响声冲进来。

看见她睡了半年多的床塌了,床头塌陷下去,床尾还“高高在上”。床上的人一半在地,另一半挂在没塌的半边床上。

碗里的水全泼了出来,看样子应该是泼在少爷身上,他脸上还挂着水,胸口的衣服已湿透,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
这床这么不经折腾的吗?他也没力气起来,只能继续躺着。

手抬起来擦了擦挡在眼前的水,光这一个动作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,手又无力地垂下。

“……”唐一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她的床是两个板凳和几个块木板搭起来的,板凳应该有些年纪,木板不是很厚,今天寿终正寝也情有可原。

“你坐着,我收拾一下。”扶牧远起来,给他靠在椅子上,长长的一条人挂满椅子,显得椅子有点小。

“抱歉……”牧远靠在那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的多余。

因为他,她们盖房子的钱没有了;因为他,床塌了。

“没事,这床有些年头了,我可以换新床啦。”唐一乐安慰他,席子卷了卷放旁边。

正好试试那些篾匠的手艺,去定做两个竹床,还有六两银子,房子盖不了,床还是可以换的。

房间地板湿漉漉的,泥土墙边还有一点儿渗水,好在房间的地基比院子高一点,不然,满娃可以在房间里学游泳。

狠狠心,加盖房顶,先渡过这段时间,不然再下一场大雨就成池塘了。

床板断了,搬到外面给兔子窝当房顶,两张长凳断了一张,一张放外面,一张当柴火烧了。

从厨房的那堆稻草里抽两把干爽一点的在房间里铺好,放一张席子在上面,将原来的枕头和被子放上去。

牧远看她一气呵成地做完这些,还不忘把他的脚用小凳子搭起来,他的脚耷拉在地上确实有点累。

雨停了,地上接水的碗收起来,有一个碗要跨过牧远的腿,唐一乐本来想跨过去,发现有点难度,只能先安置他。

“我扶你。”唐一乐将他的肩膀卡在肩上,半拖着把他放往临时的床挪。

“哐啷”,刚靠到床边,某人的腿碰到了地上那碗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