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道上打劫他们的老头，现在躺在地上，衣服都是破洞，头发脏乱，在寒风中整个人蜷成一团，旁边放了一个缺了一个角的碗，地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:

双腿残疾，求施舍。

旁边围观的人不少，碗里已经有一些碎银，陆陆续续还有人往碗里扔银子。

“叮呤。”银子落碗的声音。

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妇人命丫鬟扔了两颗碎银。

老头艰难地用双手撑起身体，嘴唇乌黑，颤抖着，“夫人心善，必有好报！”

那年轻妇人喜笑颜开，“再给些。”

丫鬟又扔了几粒碎银。

老头嘴甜，“祝夫人早生贵子！”

年轻妇人抿嘴害羞，却道:“赏！”

丫鬟皱眉看着自己主人，竟然扔了一两银子！

老头弯腰头触地，“夫人心怀慈悲，必定心想事成！”

年轻妇人缓步离开。

又有人陆续往碗里扔钱。

满娃看向唐一乐，准备掏钱，“姐姐，我们也给些。”

陈慧娘也觉得老头可怜，唐一乐拽着陈慧娘，对满娃说，“你的零花钱没有了。”

“还有一半呢。”

每个人只有一两银子的零花钱，府城物价高，满娃只是吃零嘴就花了一半。

牧远拉着满娃，“我们去买年糕。”

唐一乐觉得这老头有猫腻，早上还生龙活虎地打劫，现在倒好，双腿残疾。

满娃很快被府城新鲜的事物转移了注意力。

“姐姐，舅舅，快看，那是什么？”满娃左手拉着陈慧娘，右手指着前方。

唐一乐和牧远循着满娃的手指看去，原来那边有人开始搭戏台，看来真的像别人说的，府城的年初一晚是有戏看的。

满娃感兴趣的是那些大头面具，还有各种各样新奇又好看的戏服。

陈慧娘第一次看见这样好看的衣服，那些人光穿着还没化妆都别有一番风味，真正上台的时候又会怎样地令人心驰神往呢？

唐一乐前世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戏曲表演，没觉得多新奇。

牧远也观察到唐一乐的混不在意，仿佛她见过一般。按理说，年纪不大，又在村里长大，是没什么机会见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