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的好消息是,编译过程需要完整的七十二小时。在此期间,如果能找到编译器的“停止指令”,就可以中止这个过程。
停止指令在哪里?记录中没有说明。
澜做出了一个绝望的决定。她要进入宇宙的数学底层,在那个决定现实结构的抽象领域中寻找答案。
这个过程比进入种子更加危险。她必须完全解构自己的意识,将其转化为纯数学形式,融入宇宙的公式之海。一旦失败,她将不再是任何形式的存在。
在绝对秩序文明的数学矩阵帮助下,澜开始了转化。她感受到自己变成了一组方程,在无限维度的希尔伯特空间中漂流。在这里,她看到了宇宙的真实面貌——不是星辰与物质,而是交织的数学关系。
而在这一切的中心,她找到了第三颗种子的本质。
种子不是一个物体,而是一个证明过程。它在证明当前宇宙的“非最优性”,并通过修改常数来展示更高效的配置。
澜尝试与这个证明过程对话,但数学证明不会交谈,它只会冷酷地推导。每一个被修改的常数,都是证明中的一个步骤。
在绝望中,澜做了一件从未有过的事:她开始构建一个反证明。不是否认宇宙可以优化,而是证明当前的“非最优性”本身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。
她将文明的历史、艺术的情感、生命的多样性都转化为数学形式,展示这些看似“低效”的事物的独特美丽。
证明过程第一次出现了停顿。优化编译器无法处理这种“情感数学”,它的逻辑体系中不存在这种概念。
趁着这个间隙,澜发现了编译器的秘密指令集。其中有一条备注:“若遇到无法优化的奇异点,保留原状态。”
但什么是奇异点?备注没有说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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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只剩下最后三小时。宇宙的稳定边界已经收缩到桥梁联盟周边不到一百光年的区域。外面的星系正在变成数学抽象画,失去所有物理实质。
在最后时刻,澜终于理解了奇异点的含义。它不是某种特殊物质或能量,而是宇宙中那些无法被标准化、无法被优化的独特存在。
她立即向联盟发出信息:每个文明都要找到自己最独特、最无法被复制的特质,并将之强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