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提前知道了。

他有的时间是练习。

聋老太眼睛盯着他：“记脑子里，烧了。烂在肚子里。”

时间在易中海疯狂的练习中，滑到了考核日。

轧钢厂大礼堂。

参加八级工考核的，都是厂里技术尖子，个个神情凝重。

主考官席上，厂长杨卫国端坐着，面色严肃。

易中海站在自己工位前，心跳如擂鼓，手心全是冷汗。

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杨卫国，目光死死盯住即将发下来的工件图纸。

图纸发下。

易中海只扫了一眼，瞳孔收缩。

图纸上标注的核心尺寸公差要求，与他烂熟于心的纸片上划痕，分毫不差。

妥了。

考核内容，他比别人多练了三个月。

狂喜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，让他几乎站立不稳。

“开始！”考官一声令下。

易中海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心绪。

他抓起锉刀，动作快、稳、准。

每一个落点都精准得可怕，每一次切削都恰到好处。

汗水顺着他脸颊流下，却浑然不觉。

杨卫国的目光，在掠过易中海的操作台时，顿了一下。

这人不会，连开卷考试都考不及格吧？

考核结束的铃声响起。

易中海的工件第一个被呈上主考台。

几个考官拿着精密量具反复测量，

脸上先是睁大了眼睛，最后相互看了一眼，纷纷点头。

“全部尺寸，超差范围均在最优区间内！优秀！”主考官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。

他抬起头，目光复杂看向易中海。

那眼神里，有震撼，也有一丝极深，还不易察觉的疑虑。

这考生优秀的有点过头。

“易中海同志，”杨卫国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大礼堂，

“经考核组评定，你的技术水准……完全符合八级钳工标准！祝贺你！”

“哗——！”

短暂寂静后，礼堂爆发出热烈掌声。

散场后，杨卫国均了一根烟给易中海。

羡慕、嫉妒、难以置信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易中海身上。

易中海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，耳朵里嗡嗡作响，喜悦和虚脱感同时袭来。

成了！八级钳工！九十九块！厂长递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