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阡墨并非排斥这份如同野火般骤然窜起的心动。
那种陌生的悸动,想要靠近的渴望,甚至是对那润泽唇瓣产生的……逾矩念头,本身并不让人厌恶。
真正让岑阡墨感到恐慌和无所适从的,是这份心思所指向的对象,慕笙歌,他“亲自”收下的小弟。
小弟就只能是小弟。
这条界线在他心中原本清晰分明。
大哥罩着小弟,小弟跟着大哥,这是一种带着江湖义气,自上而下的庇护关系,简单,直接。
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庇护的对象产生这种……这种分明是对于平等,甚至是想去占有的伴侣才会有的绮念?
这彻底颠覆了岑阡墨一贯的认知,像是一记重锤,敲碎了他为自己划定的安全区。
而且慕笙歌会怎么想?
那个总是安安静静,看似逆来顺受,实则骨子里藏着疏离与倔强的小弟。
如果知道自己仰仗的“大哥”对他存着这样不堪的心思,会不会觉得恶心?
会不会用那种平静却冰冷的眼神看他,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?
一想到慕笙歌可能会露出的厌恶表情,岑阡墨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心慌。
从前被刻意忽略、压在心底的,所有关于慕笙歌的,
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关注和纵容,此刻都变成了佐证,让他无法自欺欺人。
混乱、羞愧、还有一丝被自己内心欲望吓到的恐惧,将岑阡墨牢牢困住。
他选择了最笨拙的方式……逃避。
一连几天,岑阡墨都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,没有去上课。
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试图用游戏和睡眠麻痹自己,但慕笙歌安静的身影,那声柔软的“阿墨”,
还有指尖那羽毛般的触感,总是不合时宜地闯入自己脑海,搅得他心神不宁。
直到校庆日当天。
白天的游园会和各类庆祝活动,岑阡墨还可以借口推脱,但晚上的正式晚会,作为岑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,他必须出席。
这不仅关乎个人,更代表着家族的脸面。
岑阡墨穿着由家族造型师精心打理的高定西装,银灰色的头发被细致地抓出略显随性却不失精致的造型。
他站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入口,脸上是公式化,带着些许疏离的得体笑容,
与校方领导和各界名流寒暄,祝贺风华学府五十周年华诞。
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,岑阡墨的心情依旧沉郁,像压着一块巨石。
就在他感到有些窒息,准备找个角落透口气,晚会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