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晏阡墨反应极快,在那叹息声响起的瞬间,
握着匕首的手腕一翻,寒芒已反手向身后刺去。
动作狠辣果决,没有丝毫犹豫。
那身影只是微微一侧身,鬼魅般轻巧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。
晏阡墨定睛看去,那个一直暗中窥视自己的身影,此刻就站在面前,
头上正盖着方才被他挑落的红盖头,将整个脑袋遮得严严实实,看不见丝毫面容。
那人并无敌意,也没有多余的动作,只是将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根红蜡烛往前递了递,清冽的声音透过盖头传来:
“拿着它。”
晏阡墨心中狐疑丛生,莫名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照做,伸手接过了蜡烛,稳稳端住。
慕笙歌这才解释道:“你再看看周围。”
晏阡墨闻言扭头,心中顿时一凛,方才被他砍得七零八落的庭院席位上,不知什么时候又坐满乌泱泱的纸人。
纸人们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,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地盯着晏阡墨,充满了恶意。
它们似乎极其畏惧晏阡墨手中的蜡烛散发出的昏黄光晕,
只在光圈边缘不安地躁动、扭曲,却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“这到底怎么回事?你又是谁?”
晏阡墨追问道,看向那个盖着红盖头的身影。
“这些都是慕府当年参加婚礼的人,”慕笙歌的声音平静无波,
“他们被永远困在了这里,反复经历着那场未完成的婚礼。
你所见的纸人,仅仅只是他们怨念依附的媒介。”
他顿了顿,动作自然地伸出手,牵住了晏阡墨没有持烛的那只手,触感冰凉。
“至于我是谁……姑且,把我当做这慕府的二少爷,慕笙歌吧。”
“你手中的蜡烛,”他继续解释道,牵引着晏阡墨缓缓向庭院深处走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