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庸听完,沉默片刻,将木片丢进一旁熬着草药的小火炉里。木片遇火,没有立刻燃烧,反而发出一阵轻微的“滋滋”声,冒出一缕扭曲的黑烟,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。
“怨念扎根,邪气侵土。”徐庸看着那缕黑烟消散,缓缓道,“这玩意儿,比阎瞳那小子的鬼把戏更麻烦。它不直接伤人,而是像种子,种在人的欲望里,慢慢发芽,开花,最后把人的精气神都吸干,连魂魄都变成它的养料。那个女娃娃(林晚),只是其中一朵被催熟的花罢了。”
他看向陈默:“你破了他的画廊,伤了他的阵脚,他肯定不会甘心。这种修炼邪术的人,最是睚眦必报,而且……他需要新的‘花肥’来恢复甚至增强他的邪术。晓雯那丫头,恐怕已经被他标记为最上等的‘肥料’了。”
陈默眼神一凛:“我会保护好晓雯。”
“光保护不够。”徐庸摇摇头,拿起靠在墙角的扫帚,开始慢悠悠地打扫院子,“得把那种子挖出来,连根拔起。不然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今天有林晚,明天就有李晚、王晚。”
“您知道该怎么彻底根除?”陈默虚心请教。对付这种诡异邪术,徐庸的经验远比他丰富。
徐庸停下扫地的动作,抬头看了看天色,云层有些厚,似乎要下雨。“这种以欲望为土壤的邪术,核心往往不在施术者本人,而在于一个‘源点’,就像蜂巢里的蜂后。找到那个‘源点’,毁了它,其他的自然就散了。那尊女神像,可能是个重要的‘容器’,但未必是最终的‘源点’。”
他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默:“有时候,源点可能是一件寄托了强烈执念的旧物,一个特定的地点,甚至……是一段被遗忘的记忆。你得顺着那邪气,往更深的‘因果’里找。”
更深的因果?陈默若有所思。文森特手腕上的荆棘印记,女神像的风格,城南旧剧院的遗迹……这些线索似乎可以串联起来,指向某个更久远的存在。
就在这时,店里的老式电话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。陈默和徐庸对视一眼,通常这个时间,很少会有人打电话来。
陈默走进店里,拿起听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