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抵达大城门口的驻足与决心

枯荣之核 歌以咏 4349 字 5天前

他把草药递到守卫面前,声音很诚恳,没有一点谄媚:“您要是不信,可以先试试。这两株草药我送给您,不要钱。要是没用,您再把我赶出去,我绝无二话。”

络腮胡守卫盯着林恩手里的草药,又看了看林恩的眼睛。林恩的眼睛很亮,虽然脸冻得发红,嘴唇也干裂了,可眼神里没有怯意,只有真诚。

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松开了林恩的胳膊,接过了草药,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——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扑面而来,不是那种刺鼻的苦味,而是带着点泥土的腥气,很清新,闻着就让人觉得舒服。

“你说的是真的?这草药真能管用?”络腮胡守卫的语气缓和了不少,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狠,甚至还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——刚才抓林恩的时候,胳膊又开始疼了,现在还在隐隐作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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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管用。”林恩点点头,揉了揉被抓得发红的胳膊,那里已经留下了几道红印,碰一下就疼。

“我母亲以前用这个方法帮过很多人,有镇上的铁匠,还有赶车的车夫,都是旧伤复发,敷了几天就好了。不过您的旧伤时间太长了,想要根治,恐怕还得找更好的灵植师,用更高级的草药。”

络腮胡守卫沉默了一会儿,把草药揣进了怀里——他的怀里揣着个布袋子,专门用来装随身的东西。他看林恩的眼神变了,不再是刚才的不屑和凶狠,反而多了几分复杂,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孩子。

他又看了看林恩破旧的衣服和空空的布包,再看了看城门内熙熙攘攘的街道,最终叹了口气,声音低沉:“行了,你进去吧。”

林恩愣了一下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眼睛睁得大大的:“您……您让我进去了?”

“不然呢?”络腮胡守卫瞪了他一眼,却没有刚才的凶气,反而有点不自在地别过脸,“不过你记住,进城后别惹事,尤其是别靠近贵族区——那地方有士兵巡逻,看到流民就抓。还有,要是有人问起你的身份证明,就说你是我远房的侄子,叫……叫林恩。”

林恩心里一暖,像有股热流从胸口涌上来,顺着四肢百骸扩散开,连冻得发僵的手指都有了知觉。他连忙点头,声音有点哽咽:“谢谢守卫大人!谢谢大人!我记住了,我一定不惹事,好好找活干!”

“行了,赶紧进去吧,别在这儿杵着了,挡着别人进城。”络腮胡守卫挥了挥手,示意林恩赶紧走。旁边的瘦高个守卫还想说什么,却被络腮胡守卫狠狠瞪了一眼,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只能不甘心地撇了撇嘴。

林恩深深鞠了一躬,然后攥紧布包,快步走进了城门。穿过城门洞的时候,风更急了,却没那么冷了。

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——络腮胡守卫正靠在城门边的柱子上,左手揉着右臂,眼神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。林恩在心里默念了一声“谢谢”,然后转过身,朝着城内走去,脚步比刚才更稳了。

一进黑石城,林恩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

和灰石镇的破败不同,黑石城的街道宽阔而平整,路面是用青石板铺成的,虽然有些地方已经磨损,露出了底下的黄土,却依旧干净,看不到随处可见的垃圾。

街道两旁是一座座两层高的木屋,屋顶覆盖着深灰色的瓦片,屋檐下挂着五颜六色的布帘,红色的、蓝色的、绿色的,被风一吹,轻轻晃动,像一道道彩虹。

街道上的行人很多,摩肩接踵,比灰石镇的集市还要热闹。有穿着粗布衣服、扛着货物的平民,额头上渗着汗,却走得飞快;有穿着丝绸长袍、慢悠悠散步的贵族,手里拿着折扇,即使在冬天也摇个不停;还有推着小车、叫卖着零食的小贩,嗓子喊得沙哑,“糖人!甜丝丝的糖人!”“烤红薯!热乎的烤红薯!”的吆喝声此起彼伏,混着马车的轱辘声、行人的谈笑声,形成了一股鲜活的气息,让林恩有些恍惚—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。

可这份热闹并没有让林恩放松警惕。他注意到,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挂着“贵族专用”的木牌,牌子是黑色的,字是金色的,闪着刺眼的光。

平民只能在街角的小摊贩那里买东西,连店铺的门都不敢靠近。有一次,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店铺门口的布偶,就被店主推了一把,差点摔倒,店主还骂骂咧咧的:“穷鬼的孩子,也配碰贵族用的东西?弄脏了你来赔?”

贵族的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,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“嗒嗒”的声响,平民见了都要连忙躲到路边,有的甚至直接趴在地上,生怕被马车撞到。

林恩还看到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,手里拿着鞭子,正在驱赶一个卖花的小女孩。

小女孩手里提着个篮子,里面的野花散了一地,她哭得满脸是泪,却不敢捡,只能任由士兵的鞭子落在身上。一个士兵还踢了踢篮子,恶狠狠地说:“挡了贵族老爷的路,你赔得起吗?再敢在这儿卖花,就把你抓起来!”

这一切,都和灰石镇一模一样,只是规模更大,更显眼,更让人绝望。林恩攥紧了脖子上的吊坠,铜片的棱角硌得他胸口有点疼,却让他心里的信念更坚定了——他一定要去阿斯托利亚城,查清母亲被诬陷的真相,为灵植家族报仇,让这些贵族再也不能随意欺压平民,让像他一样的流民,也能有活下去的尊严。

他沿着街道慢慢走着,肚子饿得咕咕叫,喉咙也干得发疼,像有团火在烧。他摸了摸布包,里面的小半块黑面包已经硬得像石头,他拿出来,咬了一口,“咯嘣”一声,差点把牙硌掉。他只能慢慢咀嚼,把面包屑一点点咽下去,咽下去的时候,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,只能靠唾沫慢慢润。

“草药!新鲜的草药!专治跌打损伤、风寒感冒!便宜卖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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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吆喝声传来,林恩眼前一亮,像看到了救星。他顺着声音望去,只见街角有一个小小的草药摊,摊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,正坐在小马扎上,整理着面前的草药。

老人穿着件灰色的短褂,袖口磨得发亮,手里拿着个小耙子,小心翼翼地把草药分类摆好——黄芩放在左边,柴胡放在右边,当归用布包着,放在最里面。

林恩连忙走了过去,从布包里拿出剩下的几株草药——两株活血草,三株凝血草,还有一株半干的黄芩,轻轻放在摊位上,声音有点紧张:“老伯,您看看这些草药,能卖多少钱?我……我想换点粮食。”

老人抬起头,看了看林恩,又看了看摊位上的草药。他的眼睛有点浑浊,却很亮,像能看透人心。他拿起一株活血草,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,又用指腹摸了摸叶片,然后笑了笑,声音很温和:“小伙子,你这草药是刚采的吧?还很新鲜,叶片上的露水还没干呢,就是数量太少了。这样吧,我给你五个铜币,怎么样?”

五个铜币!林恩心里一阵激动,差点跳起来。在灰石镇,这么多草药只能换小半块黑面包,还是那种掺了沙子的;而在这里,竟然能换五个铜币!他连忙点头,声音都有点发颤:“好!谢谢老伯!太谢谢您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