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丽拼命摇头,泪水像断线的雨珠砸在衣襟上,她紧紧抱着哥哥的身体,喉咙里堵着浓重的哽咽,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护卫王叔拖着染血的身躯挪到云飞面前,望着相拥而泣的兄妹,脸色复杂得如同揉皱的麻布,看向云飞的双目里,满是近乎绝望的乞求,连声音都在发颤:“前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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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场景像一根细针,猝不及防刺入云飞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他恍惚想起年少时的自己,也曾在绝境中渴望一丝援手, 沉默片刻后,他看向谢丽,声音沉得像浸了灵力的铁:“若我带你走,传你功法武技,你可愿意?”
谢丽猛地停住哭声,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膝行两步就要磕头:“晚辈愿拜前辈为师!但求前辈带上我哥,若不能同走,便是死,我也跟哥哥死在一起。”
“住口!”谢涛急忙呵斥,他撑着地面想爬起来阻止妹妹,却因断腿的剧痛倒抽一口冷气,转而看向云飞,语气带着急切的卑微,“前辈,别听她的,她……”
云飞抬手打断他,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。谢丽的回答,恰好合了他心中对“情”与“义”的期许。他开口时,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:“念你们兄妹情深,我可帮你们,但怎么做,得听我的。”
话音落,他目光扫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五名青年:“现在告诉我,这五个谢家人,该如何处置?”
谢丽年纪尚小,遇事没了主意,下意识看向哥哥。谢涛垂眸沉默片刻,双拳紧紧握紧,再抬头时,眼底已没了犹豫:“前辈,按说他们也是谢家护卫,不该滥杀。可他们连日追杀,父亲生前的几位旧部都死在他们手里,若不是遇到你,我和王叔早已殒命……我不想留他们。”
云飞暗暗点头,谢涛虽是凡人, 却看得通透,既不迂腐讲“仁”,也不被仇恨冲昏头,难得的清醒。他没多言,只抬手向前轻轻一挥,一道淡青色剑气如流光般划过,五名青年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,便直挺挺倒在地上,脖颈处的血痕触目惊心。
王叔见此情景,瞳孔骤然收缩,看向云飞的目光里,除了敬畏,更添了几分深不见底的恐惧。金丹修士的手段,竟已到了这般举重若轻的地步。
云飞似未察觉他的异样,只淡淡开口,目光落在王叔身上:“你说说,青阳镇谢家的底细。”
王叔垂首躬身,声音因敬畏压得极低,每一个字都不敢有半分差错:“回前辈,谢家家主谢天豪,是少爷小姐的大伯,已达筑基后期修为。自老爷(谢涛父亲)过世后,他便处处打压我们这一脉,连护卫都难逃苛待。若不是三老爷谢天杰暗中照拂,我们这些人,恐怕早都不明不白地没了性命。”
“谢天杰是什么修为?谢家最高修为便是筑基后期?”云飞追问,眼底掠过一丝了然,筑基后期,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手可碾的角色。
“三老爷同是筑基后期,”王叔急忙补充,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,“但论实力,终究差了谢天豪一筹。谢家真正的靠山,是老家主谢秋,他是少爷小姐的亲爷爷,修为据说已到金丹初期。正是因他坐镇,谢家才能挤入青阳镇三大势力之列。”
“那谢秋,竟不管谢丽的婚事?”云飞眉梢微挑,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。
王叔脸上露出苦涩:“老家主常年闭关,极少过问家族琐事,谢家大小事务全由谢天豪做主。此次青狼帮帮主青思峰,前些日来谢家赴宴时见了小姐容貌,便以势力相逼,要纳小姐做小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