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是李医生？”苏晚看着病历本上的名字，“林晓查到，您当年因为没能救活一个伤兵，一直心怀愧疚，所以执念不散？”

李默点头，翻开病历本，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照片——照片上的青年穿着军装，笑容温和，正是顾长风：“顾先生当年送来的时候，已经快不行了，但我还是想试试，可最后……还是没能留住他。”他的声音带着自责，“我总觉得对不起他，对不起许曼姑娘，也对不起那些信任我的病人。”

“您不用自责。”苏晚轻声说，“顾先生的妹妹小梅说，顾先生临终前说，您已经尽力了，他很感谢您。许曼姑娘也知道，您为了救顾先生，三天三夜没合眼——您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
陈砚掏出许曼留下的信纸复印件，递给李默：“许曼姑娘已经见到了小梅，也知道了顾先生的心意，她没有怪您，反而很感激您，帮顾先生保存了家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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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默接过复印件，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，身体突然泛出金光：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我没有辜负他们……”他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，“我终于可以放心地走了，去见那些我没能救活的病人，跟他们说声‘对不起’，也跟他们说声‘谢谢’——谢谢他们信任我。”

随着话音落下，李默的身体化作点点金光，融入304病房的窗台——那里是他当年为顾长风做手术的地方，如今，他的执念终于消散，能安心地离开了。

三人走出老楼时，晨光已经洒满西巷。老楼的承重墙泛着柔和的绿光，与护灵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，笼罩着整个老城区。张老爷子和林晓正站在巷口，手里拿着刚做好的“送灵符”——按照民俗，残影消散时烧一张送灵符，能让他们走得更安稳。

“都走了？”张老爷子看着老楼的方向，语气里满是欣慰。

苏晚点头，声音带着哽咽：“都走了，他们没有遗憾了。”

林晓拿出相机，对着老楼拍了一张照片：“我要把这些故事都记下来，写进《城市拾遗》里，让更多人知道，老城区不仅有灵异传闻，还有这么多温暖的故事，有这么多值得被记住的残影。”

周瑶从保温桶里倒出红枣粥，放在老楼前的石桌上：“就当是给他们送行了，希望他们在那边，也能喝到热乎的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