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少年已在蒲团上盘腿坐定,双眸紧闭,周身的灵力开始如溪流般缓缓汇聚,有序运转。
南疏寒这才迈步,准备走向另一个蒲团,为其护法。
然而,他脚步刚动,院落外便传来一阵由远及近、略显随意的脚步声。
以及,那熟悉得让他眉心微蹙的灵力波动——
是聂纯凌。
担心这突如其来的打扰,会惊扰到正处于调息关键初期的俞恩墨。
南疏寒几乎不假思索,指尖于袖中微不可察地一动。
紧接着,一道凝实而透明的金钟形灵力气罩瞬间凭空出现,精准地将闭目打坐的少年完全笼罩在内。
这屏障不仅隔绝了声音与外界的物理干扰,更能屏蔽大部分神识探查与灵力波动的影响。
此刻,已然渐入深定状态的俞恩墨,意识沉静内守,加上这层结界的彻底隔绝,对于外界的动静毫无察觉,依旧沉浸在自身灵力运转与药力消化之中。
迅速扫了一眼屏障内的情况,确认少年周身灵力流转平稳顺畅,眉宇舒展,并无半分被惊扰的迹象后,南疏寒心下稍安。
随即,他身形如一道无形的轻烟,瞬间穿透紧闭的房门,悄无声息出现在主卧之外。
而此时,刚迈入听云轩院门、正优哉游哉往里走的聂纯凌,脚步猛地一顿,随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“嚯!你这家伙,现身也不提前打个招呼,跟个幽魂似的,存心想吓唬人是吧?”
他边说还边夸张地拍了拍胸口,做出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。
南疏寒面无表情地立于檐下,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“本尊倒想问你,”他语气平淡无波,直接切入主题,“为何又不请自来,是有何要事?”
聂纯凌立刻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,凑近几步。
“还能有什么要事?”他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好奇与一点点委屈,“不就是想亲眼看看你那宝贝小弟子的真容嘛!”
“你说你,把他藏得这般严实,连瞧都不让瞧一眼,搞得如此神秘。”
“我这心里呀,就跟被几百只小猫爪子轮流挠过一样,痒得不行,都快要好奇死了!”
说话间,他夸张地捂着心口,眉头皱起,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