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尊在说什么呀?”
“弟子怎会跟您置气呢?”
“弟子只是觉得,妖尊大人来者是客,又特意送来厚礼。”
“于情于理,弟子都该好好感谢一番,不是吗?”
“要是弟子连这点礼数都不懂,岂不是辜负了师尊平日的教诲?”
说完,不等对方回应,他便拉着容焃快步离去,背影决绝。
这番话明明说得合情合理,却不知为何像一把钝刀,一下下扎向南疏寒的心口。
望着两人相携着扬长而去的背影,他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,指节处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看来这一次,自己是真的惹恼了小猫儿。
才会让向来温顺的徒儿,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。
以他的修为,强行将人抢回易如反掌。
可当视线触及少年刻意回避的目光时,他忽然觉得浑身无力——
即便将人强行抢回,又能如何?
看着俞恩墨亲昵地挽着容焃渐行渐远。
南疏寒独自站在原地,袖中的手无意识地收紧,连指甲陷入掌心都未曾察觉。
上万年的岁月里,他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。
修无情道至今,更是鲜少有事能牵动他的心绪。
可此刻,望着那向来温顺乖巧的小猫儿,头也不回地跟着别人离开,一股陌生的窒闷感在胸中蔓延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见俞恩墨与旁人往来。
但往日里,小猫儿不会似如今这般与人亲昵。
那双清澈的目光里,也永远对自己盛满依赖。
而这次——
少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。
容焃离去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,更像是一根细刺,无声地扎进他心里。
“置气……”
南疏寒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,眼底闪过一丝茫然。
他确实察觉到了俞恩墨今日的异常——
从比试时刻意保持的距离,到方才故作疏离的语气。
他原以为这只是少年心性,过些时辰便会好转。